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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53(1 / 2)

贺岁安将耳朵贴到门板上,听外面没了动静,确认她们是真走了,她回床榻发愣,发完愣,把辫子拆开又按照原有痕迹编回去。几条蛇静静地看着她。她不看它们。半个时辰后,贺岁安呼呼呼地睡着了,拆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长发散落在并不大的掌心里。祁不砚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贺岁安坐着床边的春凳上,上半身趴在床榻,脑袋是歪着的,压着被褥,小脸被炭火熏得微红。贺岁安穿得并不多。她连披风也没盖,穿的是寻常长裙,双脚套着欲掉不掉的绣花鞋,因为烧了炭,又不开窗,大股寒气进不来,所以很温暖。又因房间设有另外的通风口,就算不开窗也没太大的关系。贺岁安的袖子还滑到手肘上,露出一大截皓白的手腕,睡觉不太安分,时不时皱两下鼻子。她忽然蹬脚。绣花鞋滚落在地。祁不砚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将贺岁安抱起来。她被抱起的那瞬间,仰了仰脸,但还处于睡眠状态,梦呓几声,双手无意识地抬起环住祁不砚的脖颈,呼出来的热气息落给他。红蛇早在祁不砚回到房门时就感应到主人的气息了,在他开门进来前提前松开门闩,在他开门进来后和银蛇、黑蛇爬出去。祁不砚把贺岁安放到床榻。她双手还在他脖颈上。贺岁安不松开祁不砚,他就无法站起来,祁不砚也没拉下她的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看贺岁安,看久了似是能数清她的眼睫毛。穿书以前的贺岁安便被父母养得很健康,在学校里也要跑操,所以她整个人是白里透红的,皮肤细腻到看不见什么毛孔。祁不砚用手指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贺岁安闭着的薄薄眼皮。她缓慢地睁开眼。睡眼惺忪。祁不砚的脸近在咫尺,贺岁安表情愣愣、呆滞,她其实看着是睁开眼,像睡醒了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沉睡在自己梦里的。他看出来了,没出声。他们相视少顷,贺岁安突然凑近,亲了亲祁不砚的唇角。少年的手一顿,他半垂着的睫毛似颤了下,掀起眼帘,眸底倒映着她。钟情蛊,竟能让贺岁安在睡梦期间也爱亲近他。可不知怎的,祁不砚总能想起蛊书上的那句话,他有点理解不了,什么叫真正的爱,爱也有假的?他不是在帮贺岁安爱上他么。祁不砚指尖微微泛白。贺岁安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小口就要缩回脑袋了,祁不砚却握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呼吸相碰,唇齿相缠,他身上的淡香气息渐渐地熏染给了贺岁安,薄唇摩挲过她唇瓣,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依然托着她后颈。贺岁安身子有些发热了,本来就被炭火烘得暖乎乎的。她的意识迟缓地回笼。贺岁安也意识到他们正在接吻,腼腆地错开头,长发落腰间,下巴搁到祁不砚肩上,脸颊软肉擦过他的耳垂,却更似耳鬓厮磨。她才刚睡醒,鼻音变重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大约是一刻钟前。”祁不砚现在的唇色很艳红,跟贺岁安的颜色差不多,这是他们接吻时不可避免产生的摩擦。她没看,揉了下眼。贺岁安往房间的桌子看,被细绳捆着的十几本话本就在上面,她蠢蠢欲动地想过去翻看。于是贺岁安翻身下床,去解细绳,一本本地看话本的名字,瞧着都是合心意的,翻开其中一本,看第一页便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她放下书,转身看他。“下着雪的长安大街好不好看?有机会我也想看看。”贺岁安就是随口问一句,没别的意思。因为祁不砚今日出去了,她没能出去,所以想从他这里得知。昨晚他们是天黑了才回到长安,看不清,况且白天和晚上也不同。祁不砚:“尚可。”她也不问了。贺岁安告诉祁不砚,在他出去后,落颜公主来过这里一趟。祁不砚捡起贺岁安在睡觉时掉到春凳上的丝绦,橙色的丝绦充满生机:“她来找你有事?”“不是。公主见我离开几日,好心过来问我的情况。”贺岁安双手撑着身后的桌子,肩胛骨微突起,面对着坐在床榻的祁不砚。祁不砚颔首。无聊了许久的贺岁安想看书,又不想扔祁不砚一个人在那坐着,拿起最上面一本书走向他。贺岁安走了几步,忽想起红蛇:“你的蛇呢?”“出去了。”

祁不砚取下腰间的骨笛放好,知道她应是想拉着他趴躺在床上看书:“你想找我的蛇?”贺岁安两步并一步地回到他身边:“公主来找我的时候,我想开门给她进来的。”“然后呢。”她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告状,脸色讪讪的,却还是道:“你的红蛇爬在门闩上,我开门都开不了,只能找个借口请公主先回去。”祁不砚直视着贺岁安:“是我让它这样做的。”贺岁安呆若木鸡。他牵过她的手,拉她坐下,直言道:“我不想让你看到雪,开门有可能看到雪,所以是我让它这样做的,你不开心了?”贺岁安没有不开心,就是想跟祁不砚说说罢了,得知是他令红蛇做出此等举动,也不会产生不满。她脱开鞋,圆润地滚进床了。祁不砚闻到贺岁安的气息贴近自己,他不自觉靠过去。靛青色衣衫压着橙色裙摆。裙带勾了勾银饰。贺岁安以手托腮时捏了自己的脸一把,发现好像多了些肉,这段时间吃太好,没办法,而祁不砚似很喜欢含吻她脸颊的肉。念及此,贺岁安看他。祁不砚面部线条柔和,常年在苗疆天水寨孤山的洞里或屋里炼蛊的他很少晒到太阳,皮肤有种病态的白皙,又有少年的青涩感。他长相是偏阴柔、妖冶的,五官深邃、立体,像山间妖魅,无害中又暗藏着天生的邪恶。贺岁安收回目光。可她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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