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嫁给父亲之后便辞去了工作,可再怎么样她都曾是个闻名国际的钢琴家,爱猜忌又好面子的父亲将她关在屋里,成为客人来时偶尔拿出来吹嘘赏玩的摆饰,光彩耀眼的母亲渐渐黯淡,失去喜欢的工作,也失去经济的独立性,成为即使丈夫外遇也只能委屈闷声,甚至还必须在他们兴头上之弹上一曲助兴的悲惨女人。
而身为儿子的我只能透过录影带一窥曾经自信而美丽的她,父亲从不认为音乐是一项正职,他瞧不起母亲,也反对跟着学起钢琴的我,他很贪心,希望我从政也希望我学商,希望我什么都会,成为未来可以随意使唤利用的棋子,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想要继承母亲的梦想,所以这感受不出什么亲情的父子关係间有了一场协议,只要他所希望的我都能拿第一,他还是会允许他的儿子滥用一些时间在毫无意义音乐上。
在不影响前途的情况下,多个无用但可以拿来吹嘘赏玩的长处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他的贪心,我的兴趣与母亲价值被保留了下来。
我气总是不反抗的母亲,更气无能为力而跟着委曲求全的自己,父亲的思想已经没有救了,总有一天我要带着母亲远走高飞,也有失望得想独自一人到遥远的地方生活,没人记得,没人认识,邂逅一个能认真看待「我」,没有价值计算,也没有任何私心与寄望的人,安安稳稳地过着日子。
但这样的理想未免也太虚幻了些。我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这里才是现实,「没事,今天就在房间待着吧,剩下的我来应付。」
她哭着道了谢,也说着对不起,当一个大人哭着向自己未成年的孩子寻求庇护,这样的画面真的悲哀得令人发笑。
把她安顿回房,今天也练不了琴了,我回到房间,从包里拿出了那两台相机,属于我的银灰与还找不到主人的纯白,我拿起前者,突然感受不到了犹豫的理由,从抽屉里找出了美工刀,在指尖划出了一个小口子,不怎么疼,我对着快门键按上了自己的血。
就来瞧瞧这样的我会拥有怎么样的能力吧。
如果能稍微改变这糟透了的现状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