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场被称作为「游戏」的「实验」,可具体而言他并没有给予什么指示,只给了几点原则说明:
一,每人只能绑定一台相机,每台相机有五副二十张,共计一百张的专属底片。
二,相机功能随持有者的特性或执念自动產生,持有者无法凭藉自我意识选择能力。
三,能力确定形成便不再改变,快门键上会浮现专有标志,没有说明,持有者必须在实际使用过程找出自身能力的规则。
四,底片可通用,拍出来的能力跟相机不跟底片,专属底片用尽该相机便失去功能,上头的符号也会消失。
五,在底片用完,或持有者彻底失去產生该能力的特质或执念之前,相机功能永不消退,即便持有者死亡也一样。
六,若是因底片用尽而失去功能的相机,持有者将遭受能力反噬。
——以上规则称不上复杂,可对于初次接触的我们而言就是理解了也觉得莫名其妙,那人也不管我们到底要不要接受,还另外多给了一台,「请帮我转交给最后一个孩子」,他如此交代完最后一句,便转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社区出入口。
「所以呢?」先开口的是苏季清。
「我觉得有点可怕……」梁语瑶怯怯地提出了看法。
「相机的能力是能满足我们内心的某种渴望吧?或是我们执着的加强或变形……我觉得都可以,只是要不要统一有个结果,要马一起参加,不然就谁都不要碰?」云雁倒是冷静地分析了,他没有明说,但感觉他多少对那未知的能力有些期待。
「若阳觉得呢?」简梦昕歪头看向我。
而我还没回答,甚至还没理清思绪,慕咏愿便先冷哼了声,「我不知道你们是在犹豫什么,只要掌握好底片的数量,免费得到异能这种好事到底有什么好讨论的?还是说,你们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被这么一说大家面面相覷,慕咏愿的态度会如此果断令人意外,这件事分明超乎现实,还有许多谨慎思考的空间,在他眼里却好像根本不需要考虑,他像看着一群笨蛋地捡起暂放在地上的包,捧着相机站到了大家面前,「你们要不要参与我管不着,我是决定要用的,要用的人之后再来讨论彼此间的规矩,我先走了。」
慕咏愿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当一个人先做了决定,剩下的人也开始动摇,事实上他说得也没错,一百张对我们而言并不少,只要稍微节制该用的时候再用,应该不至于走到被「反噬」的地步。
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会是什么,唯一感觉到威胁的「反噬」,听来也成了个很遥远又感受不到重量的副作用。
可这所谓的「实验」图的究竟是什么?那个人也没留下任何资讯,就好像给了相机之后就没他的事了。
「多的相机怎么处理?」云雁的话语再次传来,那没人拿的纯白相机放在中庭的座椅上,那人口中的「最后一个孩子」是谁?我们社区就这么大,新搬来的那户似乎还是个单身汉,难不成要让我们到外头另外找个人?
「先交给一个人保管,看看有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吧?依照大家的关係应该把最后一台也交给这个社区的人,还是就把它送到新搬来的那家?虽然他说是『孩子』可也没规定一定要是吧?」苏季清思索着说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我点头同意,他们愿意出点子还真是帮大忙了,「那就交给提议的人了?」
「让我去拜访那个搬过来不久屋内恐怕还有成堆的纸箱与灰尘的住户?」苏季清挑眉,「你是魔鬼吗?我绝对不要。」
现在的重点是对方家里乾不乾净?我不禁无奈,虽然苏季清有洁癖也不是一天的事了,我转头望向云雁,「你呢?我记得搬过来的是『莫声』吧?你们在工作上会接触吧?」
「……会。」云雁回答得有些犹豫,「只是,虽然我可以把相机交给他,但我觉得交给最年长的你处理更合适,也比较没争议,现在就决定给谁也有点草率,不如你先收着吧,说不定会有比他更适合的人,我偏向找同龄人,比较方便沟通,也单纯。」
梁语瑶和简梦昕不晓得在不在状况内,倒也跟着点了点头,事情就这么被云雁跟苏季清决定了下来,现在拒绝也只会鬼打墙,再拖下去今天的练琴时间就要没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将就地答应了下来。
与相机缔结契约的方式很简单,据说只要将自己的血滴在快门键上就行了,我们剩下几人约好要在隔天晚上前完成,大家还是单方面的选择了与慕咏愿共进退,届时再约个时间报备状况并订下慕咏愿口中的「规矩」。
暂时得到结论,回家我匆匆走上楼,方才延误了不少时间,必须赶在父亲回来前加紧练琴才行。
「小阳。」
才刚到二楼我便撞见了准备下楼的母亲,她的表情侷促,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张,通常这都代表了一件坏事——
「他今天要带那女人回来?」
母亲听了身子一震,又怯怯地点了点头。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禁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