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邓存瑞让张天佑去交任务。
他们去得早,任务判定的小房间黄漆斑驳的破门还关着,邓存瑞跟张天佑就排在了第一个。
站了一会儿,又陆续来了些交任务的同事,这些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就和谐地排在了两人身后。
随着时间推移,队伍变长,临近上班时间,被种植的灌木的花坛夹在中间的幽径上,排队的同事顺着花砖小道一直排到了机动车道,但一直等到上班前的最后一分钟,判定组员才出现。
判定组员用钥匙打开了那扇用脚就能直接物理打开的破门,露出里面与整个俱乐部格格不入的简陋装潢,连地砖都没有铺的黑色水泥地面和跟门一样黄漆斑驳的办公桌。
这里就是俱乐部的任务判定室,用于整个俱乐部项目的任务判定。
判定组员率先走了进去,邓存瑞下意识跟了上去。
嘭——斜里冲出的一个人影,生生将冷不防的邓存瑞撞了个踉跄。
“我操你没长眼睛?”勉强站住的邓存瑞一下子就火了。
那本来已经要进入判定室的人脚步一顿,转回头,看向邓存瑞。一张尚算英俊但流于刻薄的脸,因为窄长的身形,显得整个人更如刀锋一样锐利,以至于他的眼神都是淬毒的:“有问题?”
“……二组”“是二组……”后面的队伍响起悉索的交谈,压低的音量透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判定组员也转过头,看着邓存瑞:“如果你申诉,我可以驳回他本次的任务判定申请。”
张天佑横身上前,拦在了邓存瑞面前,率先回答:“我们不申诉。”
判定组员又看向张天佑后面的队伍:“你们呢?”
被判定组员眼神触及的同事,如同被阳光灼烧的厌光菌纷纷缩头,“不申诉”的声音此起彼伏。
判定组员终于收回了目光,带着男人一起进入了判定室。
黄漆斑驳的木门关闭,隔绝了男人的身影。
“别拦着我,”邓存瑞这时才拍了拍还站在他面前的张天佑的肩膀,往日里上赶着给全世界当爸爸的憨批,此时却道,“不拦着我也不敢冲上去。”
张天佑顺着邓存瑞的示意侧身,失笑:“不装逼了?”
“废话,”邓存瑞很有自知之明,“那是二组,我在他面前装逼,嫌命长?”
张天佑明白邓存瑞的意思,回忆着男人离开前,黑沉的眸子在眼眶里流转,自狭长的眼角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便足以让人遍体生寒,那可不仅仅是二组的成员,而且是二组组长,杨监生。
啊啊啊——判定室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黄漆斑驳的破门根本拦不住,充斥着死亡恐惧的尖叫透过门板的间隙,直往外面排队的同事耳朵里钻,只是听着都觉得满嘴铁锈味的血腥呼唤,让外面的一群人面色难看至极。
“我操,我操,”身为背着半部刑法行走社会的一组成员,邓存瑞竟然说别人,“二组都他妈是疯子。”
就在那尖叫祈求拔到最高的瞬间,破门被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杨监生英俊但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口,如窄刀般锐利的身影,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浸透着狰狞的血气。
杨监生走出判定室,这时里面尖叫声已经停止了,是判定组员关闭了他提交的判定视频证据。但这并不妨碍外面的同事们保持着畏惧,随着杨监生的走近,如蜿蜒的潮水般褪去。
目送着这个万众瞩目的加塞者,顺位终于轮到了排在第一位张天佑和邓存瑞。
邓存瑞向判定组员提交了U盘,里面城先生一丝不挂地坐在副手肚皮上,主动摇曳着丰盈饱满的臀瓣,用湿淋淋的屁眼吞吃生殖器,最后挺着翘得老高的性器,将精液射在自己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上的内容,轻易就让判定员在他们的项目草案里盖下了通过的鲜章。
从判定室出来,邓存瑞叫住张天佑:“你要回三组了?”
张天佑正在擦手,刚刚在判定组员出具的判定书签字捺印,他的指头沾上了印泥的红色:“我是临时借调,项目结束,借调自然也就结束了。”
“回去也好,”邓存瑞砸吧着嘴,“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王继光吗?就是知道你借调一组,本来打算调你给他打下手,你受伤了,才另外挑了曲少云那个垃圾的王继光吗?”
“记得。”
“他失败了,上面把他跟王继光一起发配去了二组,”说到这里,邓存瑞打了个冷战,“你运气真好,要不是去赌船送沙包的憨批行径,你现在就在二组里送人头了。”
擦干净了指尖最后一点红色,张天佑将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顺着说下去:“运气是不错。”
明明是自己率先给出答案,却又毫不畏惧打脸,邓存瑞凑近张天佑:“真的只是运气?没有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是不是你提前……”邓存瑞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八卦之魂。
张天佑突然打断了邓存瑞,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