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听来并不觉得如何刺耳。
正如扳机所说,暗无天日的囚室里,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时间的流逝的意义,只在于测试饥饿和疲劳能够奴役她到什么地步。
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他逼迫她驯服,她倔强的不肯驯服,又何尝不是在逼迫他使用更加激烈的手段?
战斗升级,刑罚和药物登场。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死亡也变成仁慈的解脱。但他是刑讯的高手,精密的仪器般时刻检测着她能够承受的极限,每每逼迫到临界点,却又翩然褪去,不肯施舍半分让她解脱的仁慈。
煎熬,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每一次痛到极致,她都想过要屈服,但骨气这东西也不知道藏在哪里,连骨头被打碎了也没有漏出去。
于是越发决绝惨烈,这场博弈,不死不休。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僵局里,成为最后的赢家,连唐画家自己也始料未及。
而后能够走出来,撑下去,唐画家更觉得难以置信。
唐画家明白,对自己的精神状况存疑,同时愿意为自己去调查小巴克的死讯,扳机已经给予了一个战友能够给予的最大的信任。她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双手捂住面颊,许久,才从手指的缝隙里出声:“我明白,有这种可能性。”
扳机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将尽快地请医生过来,评估你的精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