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不甘心的,毕竟他们十个男生,有的跑了四趟,实在筋疲力尽了。
综合全部成绩,491班是第五,可以获得奖品。
全班每人一支笔。
岑碧对霍遥说:“沾了你们的光,免费得来的。”
霍遥“嗯”了声,没说他是沾了她的光,才赢的。
*
运动会后,天气渐凉。
岑碧换上了秋季校服,三中不强制穿校服,霍遥还是一样,单薄的黑色连帽卫衣、深蓝色牛仔裤、黑色休闲鞋。
有一天,他们大课间去操场做课间操,秋风骤起,灌满了霍遥的衣服,操场背景辽远宽阔,愈显得他清癯孤瘦。
岑碧看着,有种怆然感。
那句诗词是这么写的:断肠人在天涯。
霍遥不是断肠人,是让她一个局外人肝肠寸断了。
霍遥是一杯咖啡,色泽、味道,都是苦的。但他没有颓唐,有自己提振精神的本事。
其实,岑碧从来没和他说过,她不喜欢他穿暗色系。
哪怕她身处黑暗,她也希望她喜欢的人,是向着光的。
慢慢的,岑碧的伤口很快结痂,脱落,留下一条细长的淡淡的粉色痕迹。
岑碧觉得这是一个神奇的过程,盯着掌侧,细细地观察,那条疤像一个新生命,寄生在她手上。
惹来霍遥一声笑。不知是不是笑她幼稚。
霍遥送的药挺管用,涂了不到一个星期,疤痕也消了。
如同来也匆匆,去也悄悄的一点小暧昧。
霍遥并没有疏远她,只是在行为上,规矩了很多。就像普通的同学。
她还是会给他带早餐。
五花八门,鸡肉卷、鸡蛋饼、饭团、蒸饺……食材钱都是从岑峰给她的生活费里扣出来的。
岑峰虽不抠,但给的不如岑芮多,如此一来,她几乎没有零用钱。
岑碧经常起得很早,做完早餐,就要自己赶去学校。她从来不迟到。
霍遥每天要么踩点来,要么来得很早,吃完早餐,就开始补觉。
其他老师都习惯了,也不罚他,听之任之,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就行。
只有田老师的课,他不会睡。
霍遥也会时不时给岑碧买酸奶、蛋挞、蜜饯、小面包这类零食。
郭存嘉都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模式——你来我往,礼尚往来。
她也会蹭点岑碧的东西吃。霍遥没意见。
岑碧有回洗澡,捏捏肚子上的肉,觉得她好像有点被霍遥喂胖了。
*
十月份月考悄然而至。
还没考,就传出来消息,说考完就开家长会。平白增添大家的紧张感。
尤其是郭存嘉。
她愁眉苦脸:“考就考嘛,开什么家长会;开就开嘛,做什么成绩单;做就做嘛,为什么我还考不好!”
凌晓天听了,致以一声嘲笑。
郭存嘉说:“每次家长会简直就是各种酷刑展示大会。”
她掰着手指,一一列举:“报成绩——处斩;宣布班规班纪——凌迟;点名批评——五马分尸……”
凌晓天服了:“有这么可怕吗?”
郭存嘉气鼓鼓的:“那是你们这种尖子生不懂学渣的痛苦。”
岑碧也不喜欢家长会。
但还没考完,现在愁也没用。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霍遥还在睡觉,对他们的聊天声置若罔闻。
岑碧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霍遥慢悠悠地起来,头发睡得有点毛,脸上挂着惺忪的睡意。
郭存嘉以为吵到他了,立马噤声。
岑碧说:“要月考了。”
“嗯。”音调沉沉,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他喝了口水,嗓音才清晰了些,“怎么了?”
“起来学习呀。”
她是想,如果他爸爸对他不好,鉴于他取得了优异成绩,也不该凶他吧?
再者,她听了她们对他“名不副实”的评价,也不希望他蒙受“不白之冤”。
和他做同桌才会了解,他的头脑是聪明的。
岑碧有不会写的数学题,从来不问朱庆国,而是问霍遥。他琢磨一会儿,就能写出来,极少出错。
再难的题,她觉得,不是他不会,是懒得想。
霍遥盯了她一会儿,岑碧被他看得有点毛毛的。
他眉梢抬了抬,说:“哦,好。”随即翻开政治必修三。
一片空白,没做任何笔记。
岑碧把自己的书递给他。
不算满满当当,但重要知识点,都用彩笔画出来,补充要点也抄得工整。
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哪些重要,哪些次要。一目了然。
霍遥誊抄着笔记。
郭存嘉则是觉得神奇。
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