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平趁着空档溜到两人之间,悄声告知昨晚真正遭遇的情况,以及自己差点泄露秘密等等的事情。巫昙冷不防地在集平讲完时忽然出声,让男孩吓一大跳。
正当少年们离开庙宇时,在添福g0ng的办公室内,吴主委正准备离开,同为吴角家族内的第二代,被认为下一任主委的吴福全刚好出现。身材略为福态的他,论辈分是雅嘉的小叔,他b主委约小四岁。身穿开襟花衬衫的他,匆忙跑进来。
「主、主委。」
「阿全,拢几岁啊,按呢雄狂。」
「无啦,有代志揣你。」福全用手臂擦着汗。
「啥代志?」
「这马yu开始打船醮。」
「好。」主委由办公室步向庙埕,福全跟在後面。
由於连日来的夜间不明攻击事件,经过庙方掷筊请示,妈祖同意将打船醮的时间订於送王前一日的白天举行。桂花姨和其他工作人员早已协助在王船厂旁,搭建起打船醮用的遮雨棚、香案与其上的各项供品摆设,也可能因为不明攻击事件的影响,今年来围观打船醮的人较之往年更多。
所谓的打船醮指的是在送王前,先替王船开好水路的一种仪式。过往曾有道长用空翻入场,然而今年道长也被袭击挂彩,因此他只能循规蹈矩地走进香案前。透过三次献酒以及不同经词劝解,代表对各路瘟疫使者劝说,好生离开勿逗留人间,完成这祭船三献後,道长分别对站在王船上的工作人员们唱班点名,最後象徵x地在王船前划开水路,并倾灌江河之水後,圆满完成这次仪式。作为主委吴睿安和副主委福全遵循古礼,换上蓝se官服与黑se官帽,配合完成各项步骤。而在仪式结束後,他向道长与其他各角参与人员纷纷致谢,从各角大老眼神、笑容或肢t动作中的非善意,让他明了自己已经身在斗争风暴的中心,但表面上的礼节与客套绝不能少。
仪式结束,场地也交由工作人员清理後,他与福全两人留在王船厂内,静静观赏完工的王船。
「主委。」福全首先打破沉默。「阿兄。」
「嗯?」
「我听人讲郑角yu换你落来。」
「我无贪也无创空,伊无法度。」主委冷冷地说。
「毋管按怎,你ai注意。」福全经过主委身旁,绕到船身的另一端。
「嗯,多谢你的关心。」
「阿兄。」沉默了一会,福全又开口。「你真无考虑彪仔讲的海上乐园吗?」
「咱是庙的管理人,斗相共妈祖婆的,毋是来趁钱的。」主委依旧不改冷淡口气。
「唉,你就是按呢袂晓变通。咱这角的少年人,置家拢揣无头路。」
闻言主委话锋一转。
「你喔,不是我ai讲你。按澹地的开发开始,你就佮彪仔共国欸,这马开路、乐园的代志马是共款。你到底是不是咱吴角欸?」
「我当然马是咱吴角的,但是腹肚马是ai顾。我无法度像遮的师傅免钱斗相共起王船,生活是逐工拢ai过欸。」
福全没听到主委的回应,只闻叹息一声。他接续道:
「我知影你无ai让我接主委的位,但是你应该袂按算让阿雅接吧?伊是查某囝仔啊!」福全探问着。
「查某囝仔又搁按怎?」主委貌似平静地0着王船船身,上面以象徵喜气的红、hse为底se,绘着八仙过海的彩se图样。
「阿兄你是头壳坏去咻?你袂使为了气si我,就让伊接。你讲好,伊接,我请问像遮王船起好,伊甘会使入来看?王船是查某人袂0欸!」
「这」亲弟的提问,让睿安哑口无言。
「就算你接受,但拄才遐的老师傅甘会同意?」福全绕了一圈走近睿安。
「我会想办法。」睿安语气坚定地说,不过福全用力摇头,颇不以为然。
「好啦,你沓沓啊想,我先转去准备,明仔载透早再见。」
福全离开後,留下睿安一个人在王船厂内。他绕行船身两圈,做完最後的检查。
「当初是盼望你接主委的位无毋着,所以拜托你做副主委。」离去前睿安深x1一口气後,用力叹出来。「人真正是会变,庙仔袂使交着袂保护伊的人手头。」
自言自语後吴睿安陷入沉默,约五分钟後他才又开口:
「咦?我怎样戆戆徛底遮?可能伤无闲袂记得食血压药,才会按呢戆戆……」0着头,他走出王船厂,回到办公室,不清楚自己在沉默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跟在北渚他们身後的芝倩和士伟等到他们回头走远,两人走回方才七人所在的灌木丛处。
「士伟,你怎麽看?这里真的有什麽玄密之处吗?」芝倩说完,士伟在灌木丛前弯着腰端详片刻,起身後,他拍拍k管带着轻松语气说:
「有。」
「喔?说来听听。」
「韩北渚方才用的应该是引路咒,请福德正神、土地公协助引路,显现出看不见的道路。不过很显然他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