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开始陆续有中暑的,工期又开始拉长,赵煜急得上火,自己长了满嘴大泡。我亲自去食堂盯,让他们把饭菜做得爽口一些,这边做酸米粥、烩酸菜、羊肉白条,我让他们再加上凉粉、麻酱凉面、辣白菜……西瓜和雪糕一车一车的往工地送。什么开胃吃什么,什么消暑就吃什么,生怕工人们吃得不好,脑壳发晕,从脚手架上往下跌,要出了安全事故,就得停工。但工期还是被耽误了。外包的施工队本身水平一般,再加上总存着偷工减料的念头,做出来的东西好几次通不过检查,时间长了,甲方监理的脸拉得像驴一样长。工期一拖再拖。本来就上火的赵煜变得更加暴躁,他拿着喇叭在工地转圈骂人,直接说:“如果哪个孙子再给我磨洋工,直接滚蛋!”工地的气氛一时间陷入焦灼,大家连上厕所都是跑步去的。我也不例外,我和赵煜开了好几次会,最后只能用上次的法子,分区责任制,每一块区域都选出负责人来,每人每天干多少活,都有专人负责统计,一层一层上报。这样杜绝了磨洋工和偷懒,也让我们的工作量增加了一倍。我忙得两眼发黑。整个工地唯一清闲的,是哈日娜。她和青龙把约会地点改在了我们工地,青龙过来卸完货,她就过来,俩小孩晃着脚吃免费的西瓜。我百忙之中,还得在青龙将手伸进哈日娜衣服里时,往他头上扔一团纸。“告诉你啊!哈日娜成年之前,你敢胡搞我就阉了你!”“姐——”青龙叫屈,哈日娜在身边直乐。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就会有点想念程厦。他治疗很顺利,心理医生说,他很愿意打开自己,躯体化的症状逐渐减少。相应的,我们的联系也变少了。昨天晚饭的时候,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道:“这个月工地太忙了,我可能回不去了。”“没事,我替你去看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