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探出脑袋,往下看。“怎么了,钟大哥?”知道钟良叫什么名字后,贺岁安就喊他钟大哥了。祁不砚还握着她的头发,也看了下去,他生性凉薄,但长相冲淡了那抹凉薄。钟良看着岁数不大的他们,三十多岁的他顿感难以启齿。因为这间树屋很少用。所以钟良放了一本看完的书进去,今天才记起,想过来拿走,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请人帮忙拿下来,他们肯定会看到的,书的名字就很露骨。请他们先离开树屋,让他自己找?也不太好。树屋里有他们的包袱,他上去找东西多少有点不方便。钟良是个成年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长得太丑,娶不到媳妇,以前便看这种书纾缓一下。自他阿爹身体不舒服以来,忙着照顾人的钟良就没看过了。这不,才会忘记树屋有书。不然早拿走了。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发现了那本书,那本书是放在角落里的,既然住了一晚都没发现,那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发现了吧。钟良纠结。贺岁安见钟良喊他们,又迟迟不说话,不由得重复一遍自己的话:“怎么了,钟大哥?”祁不砚帮贺岁安编完辫子了,他抚过长发辫,接过她递来的丝绦,绑住发尾,打了个蝴蝶结,对钟良来找他们的原因不感兴趣。钟良忙改口道:“没事了,你们早些歇息吧。”他快步走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啊?好的……那钟大哥你也早些歇息。”贺岁安缩回探出去的脑袋,对钟良突然来找他们、又突然走了的事一头雾水。祁不砚漠不关心。贺岁安躺下,拿起垂在身前的长辫,认真看,像是想学习如何编好看,总不能以后都让祁不砚帮编辫子,她要学会自己编。经过祁不砚的同意,贺岁安拿他的头发来试了一下。换成祁不砚的头发落到她掌心了,贺岁安一点一点地编着,他能准确地捕捉到她手指落在他发间哪里,很痒,钻心的痒意。祁不砚垂下眼,略有些看不进蛊书上面的字、图了。他指尖压着书页。注意力却被身后的那双手牵引着,祁不砚知道自己在看书时分神了,却也没选择收回来。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贺岁安编出来的辫子还是一言难尽,反正不好看,她赶紧解开了,有些事不该勉强自己学习的。“不学编发了?”他问。贺岁安:“不学了。”时辰不早了,可贺岁安目前还没有困意,觉得编发太难,不学编发,却折蝴蝶折到上瘾了。主要是在这里待着太无聊了。不找点事做会闷死的。她趴在树屋里折蝴蝶,双手手肘撑在前面,双脚向后抬起,时不时地摇晃着,裙裾滑落到脚踝处,踝骨精致,脚特别的小。祁不砚看贺岁安折了一会儿的蝴蝶,放下蛊书,躺到她身侧,不知为何,一旦和贺岁安待在一起,他便难以自控地想同她亲近。想时刻闻到属于她的气息。触碰她,或被她触碰。“送你的蝴蝶。”贺岁安推十几只纸蝴蝶过去给祁不砚,眼睫低垂着,小手还在折着另外一只。送。所以这是礼物么。祁不砚碰过纸蝴蝶,忽地低头,吻了吻她脸颊。贺岁安手里的那只纸蝴蝶被捏皱了,他们没试过吻对方的脸颊,明明都接过吻了,吻脸颊的程度更轻点,可就是感觉不太一样。她抬眼看祁不砚。祁不砚稍微离开了一下:“贺岁安,我记得你说过的,亲吻代表双方是很亲密的关系。”他指尖缓缓描绘着贺岁安的五官:“我也问过你,我们可不可以变得更亲密一点,你还没回答我呢,贺岁安,你回答是什么。”贺岁安呆了几秒。“嗯……”她似不知所措眨眼,思考时无意发出了个音节。
听到贺岁安发出的嗯字,祁不砚轻笑了一声。少年埋首到她颈窝,吻落在她锁骨:“比亲吻更亲密一点的应该是亲吻身体,贺岁安,我想亲吻你的身体,同你变得更亲密。”温热薄唇轻轻抿过锁骨。果然。祁不砚感觉他们变得更亲密一点了,因为他获得的愉悦感更多了,仿佛即将触碰到极致的快乐,于是含住锁骨,像接吻般吮吻。吻渐渐下移。潮湿的气息散开, 贺岁安心里升腾起一股热气。热气将她四肢百骸烧得酥痒,指尖都是麻的,呼吸有温度,祁不砚的温度异于常人, 灼烫, 叫人忽视不得, 思绪随着他走。贺岁安的肩头、锁骨变得略潮湿, 身上的齐胸襦裙生了些褶皱, 少年颀长的身躯覆盖着她。但他的手支在她身侧,撑起自己, 不会压着她。呼吸相碰。唇与皮肤摩擦, 贺岁安只觉愈发地烫, 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立刻出声解释,因为身体似乎也在享受这种粘稠的接触,令她惊讶。也有可能与感情无关, 是生理性的享受, 纯粹是身体感受到快意,自主做出了接受的反应——她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句话。像以前在哪里接受过类似的知识,留存在潜意识中。还有——生理欲望并不可耻。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贺岁安心脏扑通扑通跳,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真正感觉是什么。好像并不排斥。她一向是不排斥和祁不砚的亲密接触,可更进一步的事呢。不知道。还没考虑清楚。在祁不砚还要往下亲吻之时, 贺岁安捧起他的脸,与他接吻, 唇齿间水渍声起,她羞红了脸, 含糊道:“今晚先这样吧。”祁不砚被贺岁安亲吻着,便也就随她了,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五指插进了她的发间,泛白的手指与她乌黑的发形成鲜明对比。贺岁安的手环住祁不砚的脖颈,张嘴,给予他想要的亲密。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时。贺岁安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