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些碎银是他下山后用金子换的,一次给一点碎银,很方便。贺岁安嘴巴微微张大。她诧异:“啊?”祁不砚擦干净手后,拿起一块烧饼,撕成一小片,塞进她的嘴里,贺岁安下意识地咀嚼起来,没再阻止他将碎银给船工。他投喂的动作很是熟练,跟撕开血肉喂给刚炼成、还不怎么会主动觅食的小蛊虫差不多。贺岁安被祁不砚喂了几口后,拿过烧饼自己吃。她又不是没有手脚。自上船后,祁不砚的蛊没出现过,不知道藏哪里了,也不在他身上。贺岁安四下打量,发现红蛇居然混在远处一堆红绳中睡觉。黑蛇缠绕在船栏杆,像条被人绑到上面用来固定船帆的黑布,若不是她恰好见它爬动,恐怕也不会知道那是祁不砚的黑蛇。其他的蛊,她还没找到。这些蛊像它们的主人,很聪明。船上的人见惯外邦人,没觉得稀奇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些人倒是频频将目光放到贺岁安、祁不砚的身上,觉得他们长得太好,年纪不大,才十几出头,像瞒着家人偷走出来私奔的。被人注视着,自己是会有感觉的,贺岁安不太自在,后面干脆忽略,安安静静地吃烧饼。吃到一半,她想如厕。很急。于是贺岁安把还没吃完的烧饼先放到祁不砚手里,让他帮她拿着,等她回来再继续吃掉它。贺岁安对这艘船不熟悉,不知道如厕的地方在哪里,兜兜转转找了一个在船上煮饭菜、被人船工称作宋大嫂的人才问到。找到如厕地方,她很快解决好了,洗完手就往甲板方向走。有一道身影从旁边掠过。贺岁安看过去。是个姑娘家,对方背对着她,朝相反方向走,虽没看到正脸,却能令贺岁安感到几分熟悉。错觉吧,她收回目光,准备回到祁不砚身边,又听到那人喊了一声“三叔”,然后蹦蹦跳跳地往贺岁安看不到的地方跑去。蒋雪晚,蒋姑娘?太像蒋姑娘了。她脚步一顿,拐了个弯跟上去。而还在甲板的祁不砚正好抬眸看到了快要回到他身边的贺岁安不知怎么的转身往另一处去,像看到了什么人,然后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