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了吧,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回头路是绝对走不了。她松开护栏,逃命般跑起来。跑起来虽然会有掉下桥的风险,但也有活命的机会。要是等那些傀儡冲上来,按照悬索桥的窄度,她恐怕会直接被他们撞下去。他们是会识别自己的同类,不会杀或咬,却不会让。贺岁安已经看见有好几个傀儡被他们自己的同类挤下去悬索桥了,饺子下锅似的掉落。她体力不如这些死前是士兵的傀儡,跑到一半便接不上气了。不行,得想想办法。不能总靠别人。这也是贺岁安没向祁不砚求助的原因,万一连累对方了呢。悬索桥如今岌岌可危,他已经到桥尽头了,何必让他冒险回来救她。贺岁安不是什么圣人,贪生惧死,可也理解能活一个是一个。她没向祁不砚求助,他便只站在桥头静静地看着她,如旁观者。忽然,贺岁安灵机一闪。想到了!说时迟那时快,贺岁安站住脚,抓住一根藤条使劲摇晃起来,还真把数个傀儡摇了下去,跑在前面的傀儡被摇下去,后面的依然源源不断挤来。贺岁安不敢耽搁,又跑了起来,然而,她最担心的一件事发生了。悬索桥的藤条快要断了。挣扎般咔咔响。贺岁安跑得前所未有的快,在还差几步就要走到桥尽头的那一刻,悬索桥断了,她整个人往下坠,风在耳边呼呼呼狂吹。濒死的窒息感传到贺岁安的大脑,强烈的求生意识驱使她伸手抓住了垂下来的藤条,坠落停止。在贺岁安抓住藤条后,祁不砚掷出的天蚕丝才包住她的腰。等贺岁安上去,腿早软了。她趴在地面不起来。祁不砚擦掉她脸上的脏东西,像看不得他精心喂养的蛊弄得脏兮兮:“你差点死了,但你靠自己活了下来,我很开心。”贺岁安仰头看祁不砚,少年眉眼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仿佛不会为谁的生死有动容半分。可他又说很开心她能活下来。听着像真心的。祁不砚似很愉悦:“你记住了,不要死在任何人手上。有人想杀你,你先把对方杀了。有人伤了你,你还是可以把对方杀了。”他看向悬索桥黝黑的桥底:“傀儡也是一样。”贺岁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