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为什么不揭开她的面具呢,是害怕面具之下,是一张认真的脸吗?阿兄。她的身影落寞。害怕是她口无遮拦的玩笑,害怕面具之下的脸,只是期待他被骗到,害怕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或者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害怕她只是把“喜欢他”当作说辞,而非可能……面具之下若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结局便是哀莫大于心死。他害怕的结果太多了。谢濯臣想,原来胆怯是这般滋味。 需要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之前的确在胡言乱语, 沈烛音在正月里染了一场风寒。病去如抽丝,她整日怏怏,迷迷糊糊。谢濯臣照顾着一人一猫, 每日过得平静又祥和。还未到开学的日子,书院里人丁稀少,除了鸟鸣,终日静悄悄。一旦有声响急匆匆靠近,谢濯臣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言子绪又来了。这天在院子里晒太阳, 沈烛音在躺椅上仰着头, 闭着眼,全身沐浴阳光。小花趴在她的小腹上,蜷缩成一团, 同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阳光微煦,谢濯臣在旁手持书卷,目光却久久落在沈烛音身上。忽然觉得, 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也挺好。不远处,楼诤透过舍房的窗,将他们尽收眼底。在他脚底, 是一地碎纸。上面隐约可见字迹,可以得见是谢濯臣的考卷。丁德在后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