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料,童关说的说与她想的完全相反。“你道如何?这天圣教在宣城毫无踪迹,哪里有什么大力发展。”顾运说:“未必是跟我们说话的那几个村人弄错了?”童关摇摇头,“非也,这宣城的确是天圣教起身的地方。据人说,好像是一夜之间兴起来似的,突然就有这个教了,不过半月,就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它能消失,还是本地太守的原因,极快反应过来,立刻命人详查,抓了不少人,捣毁了天圣教的好几个据点,将他们在城外建起来的地方也一气烧了毁了,将教众打得四处逃窜,不一月功夫,天圣教才在宣城消失灭迹。”“这太守系谁?好生厉害啊。这这样敏锐,行动果断,才能把祸患掐灭在摇篮里。”顾运说道。童关却嗤笑一声,“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道他厉害,嗅觉敏锐,殊不知,人家现在正焦头烂额呢。”把顾运都说糊涂了,“这又是为何?”却见童关意味深长看了童关一眼,不急不缓说:“可是忘了告诉你,宣德避暑行宫,正是在宣城,不日前,皇上遇刺,将司桓肃诏过来调查,你可知道,查出来背后行刺的人是什么势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用猜。“天圣教余孽是吧。”顾运一字一句开口。童关偏偏不着调转了个话题,调笑她,嘴里啧啧有声:“我都说你那情郎也在这里,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顾运听见情郎两个字眼皮子直跳,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谁是我情郎!”“呀,说错话了,该死该死。”童关敲了敲自己额头,“我怎么忘了,你现在哪来的情郎,你分明是本公子娶回来的小娘子。”顾运一脚踹在童关坐的椅子上,把他撞了个趔趄,“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童关忙站稳,假模假样道歉,合掌作揖,“是在下说错话了,还请姑娘饶恕一二。咳咳,咱们说正经事,我上面说的都是真,不与你开玩笑,果真是,因着皇帝在宣城出事,宣城太守首当其冲被追究牵连责罚,此时正领着待罪之身,协同司桓肃调查天圣教,欲将隐藏在天圣教背后的势力揪出来。”果就是说,一个不知明的教怎会突然兴起来,背后有居心叵测的势力操纵无疑了。顾运看了童关一眼,“童公子,你与说这些,不会是有什么计划吧?”“真聪明,顾小姐收拾收拾,与我一道出门吧。”“去哪儿?”童关一笑,“自然是去衙门报案了!”顾运:“啊?”报案?他们什么时候有案要报了。司桓肃刚从水牢审完犯人出来,心腹侍卫快步过来,在他耳旁说:“大人,顾小姐和童关来了宣城。”司桓肃眼眉一抬起,半晌,道:“现在在何处?”侍卫回说:“顾小姐在鸿玉客栈下榻。”司桓肃略一颔首,“知道了,你先退下。”手头上的事情暂时做完, 司桓肃空出些时间,换了身衣裳就出了门。却是去顾运现在住的那家客栈,寻人一问, 竟说上午吃过早饭就出去了。店小二还是见司桓肃身上穿的是官服才告诉他, 不然他不敢随便张口说客人的事,免得惹麻烦。人既不在, 司桓肃只能先回去, 想着晚上再过来一趟便是。又转身回了太守衙门, 方进去, 一个差兵说进来回话, 道方才有两个人来报案, 说是知道一些天圣教的事,太守已经亲自去见那两人。司桓肃一听,便也朝着前庭走去。那边,太守为堂上见到了人。一见两人面相气度, 穿着打扮, 就知不是普通人,略一问,听说是有关于天圣教的重要线索要提供, 就忙站起来, 将两人请到了内室。奉上一盏茶, 才开始问话。顾运没做声, 反正她不知道, 童关说瞎话也和她无关。童关半点不怯, 好像真的知道许多内情一样。太守四十来岁, 身姿笔直,天庭生得饱满方阔, 眼神清正,温和从容与童关交谈,问他是在那里见到过那些天圣教的人。童关缓了一口气,才是说:“也是极为巧合,我们在来宣城的路上,曾路过一出村庄,那里村民告诉我,前些日子,他们附近许多人村子里的成年男子都被天圣教的人给蛊惑走了,到底是蛊惑还是别的什么,在下不敢确认,只有一个件,我想告诉大人。”太守身体都直了些,人微微往前倾,“公子快请讲。”片刻,童关一只手指在桌几上面点了一下,低沉道:“那天圣教里面,有外族。”太守眼睛一眯,“外族人?还请童公子明示。”连顾运都听的诧异了一下,天圣教有外族人?童关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说他瞎说的?“我也是因着好奇,不免与那些村名多交谈了几句,问及那些人容貌上可都什么特别,先几人都说他们只远远瞧过一次,那些人穿着富贵,并不敢很接近,只有一人,告诉我,说先前忽略了,我一问的,倒想起来一些,当时有两个人,身形特别高壮粗大,手背有毛,瞳色浅,为茶色。”太守心中一凛,立刻说:“莫非是北夷人?”众所周知,北夷人天生大都生得壮硕粗鄙,更有一部分人因血统的影响,瞳孔颜色较浅,不是黑色而是茶色。难怪童关说事关重大。太守眼眸深沉,几番思考后,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如果天圣教背后是北夷人在操控,这事情就更严重了。
“多谢童公子告知,公子这消息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本官无甚酬谢,公子既是从外地过来临城,若不赶时间,不如来本官府上暂住几日,也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顾运心想,童关今日特定上门作这一场,肯定是存着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