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为视线所阻,目有所限,到明日白日,还不知道多得多美。道路幽延婉转,一时宽阔大道,一会儿又变成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路,约摸走了一二刻钟终于到了给他们安排歇息的院子。三个姑娘各自都带了一个伺候的丫鬟,选了一间屋子后,顾运洗漱后,躺在床上,也还不困,就抱着本书,边看边酝酿睡意。山上夜风寒凉,顾运在外面就比在家里多留了点心,让丫鬟仔细将窗户栓扣好,才放心。谁叫这山庄今日来的人多,多注意点总没错。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渐渐睡过去。而主支司家那边,司荇和柳氏,带着梅姨娘,几位少爷,几位小姐,全都过来了温山山庄。带姨娘过来自然就和带丫鬟一样,旁人看着那些都知道是伺候人的,不算什么。司荇怕柳氏坏事,故而一早就与之通了气儿。他们也不用做什么,只等下司桓肃的吩咐就是。到了这里头后,司荇就自顾自享先受了起来。只说梅姨娘,得知司荇来温山不止带上自己,且几位少爷都会同往,三少爷也在其中,脑子里头一个反应就是,这正是个机会!几人心中各怀鬼胎。顾运晚上睡得沉,一夜无梦,早上起来天已经大亮。丫鬟见她醒来,当打了热水过来,伺候她洗漱更衣。一会儿,山庄里分派各院各屋的嬷嬷丫头,提着食盒,送了朝食过来。一道一道摆上桌。顾运先看了一眼,见都是精精致致的一小份,汤汤水水,并着各样点心,看着挺有食欲,就坐了下来,慢慢尝了几口。味道都很不错。并没有因为客人多而敷衍。正式的流觞曲水宴安排在明日,今日是让大家自己游玩赏景。这是方才她吃饭时那位嬷嬷说的。于是顾运先去另一间屋子找司大和司二,一进去,才发现二姑娘还躺在床上。大少奶奶和大姑娘都坐在床边。忙走上去问:“二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寒?”一走近,就看见司二一张脸白白的每气色。大奶拉着她在一点旁坐下,道:“不是生病,是葵水来了,只是不知为何错了日子,这便有些不舒服。”二姑娘靠着两个枕头,身子歪着,声音都有些弱气:“没什么大碍,让我自己略歇歇就好,好容易出来一趟,你们自个儿逛去吧。”顾运最知道痛经的难受,她那次阵仗更大,后来就吃了药调理,现都不敢掉以轻心的。“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她问。大姑娘叹了一声说:“哪里想就这么巧,偏偏出来了,她又说在别人府上,心里不好意思,不肯让我请大夫。”“别再提请大夫,这点子事,就是立马吃下去药不定见效,还不如我自己歇息会子。漫说这样的私事,我这头一叫人过来,保准下一刻外头就都知道的,这里人来人往,什么样人都有,传出去,定然少不了说嘴,我好好一个人,何必要叫他们这样那样的议论!”大奶奶见她自己说着竟生起气起,忙说:“好好好,不请大夫,我让我们自己的丫头去煮些生姜红糖茶过来,就说晚上受了些寒,喝茶祛祛寒,定然没人多想的。”丫鬟听着大奶奶的话,转身就去借厨房煮姜糖茶去了。大奶奶又跟大姑娘顾运说:“是那话,我在这里照看着人,你们自个儿玩儿去,不必都憋在这里,也没个用处。”说罢就把二人推了出去。“走,姐姐,我们去外头。”顾运拉着司大姑娘的手,出了院子,随便找了个下人问:“你们这里可有马?”那小子忙回:“回两位小姐的话,有的,都在马鹏里,供各位客人随意使用的,小的领两位小姐过去。”顾运点点头,“行,你带路吧。”司大姑娘小小吃惊了下,“小九你要骑马?”顾运说:“这里地方大,走也走不完,我想着骑马兜兜风正好,哦对了,还没问姐姐会不会骑马?”司大姑娘就摇摇头,“不曾学过。”顾运就说:“不要紧,我带着你骑也是一样的,你坐我后面,我们慢慢走。”边说边走到了马鹏,顾运她们站在远处没有进去,只让人挑一匹温顺的马出来。不多时,小厮牵出来一起白色的马。顾运试了试,见着马不排斥人,就要了这匹,又打赏了马师傅,才牵着马走了。“姐姐我先扶你上去。”顾运笑了两声,让人手先抓马鞍,再踩脚踏。大姑娘有些害怕,犹豫不定,“真、真要上去啊?”顾运教人的瘾还上来了,只差没拍着胸脯保证,“姐姐别怕!我马上功夫很好的,别人我还不带他呢,来,你踩着脚踏,我扶着你,你借力上去啊。”
大姑娘腿打着哆嗦,还没想好,一下就被顾运忽悠着弄上去,但她身体绷得死紧,马儿才动了动脚,差点没吓得一晕。颤颤巍巍说:“要不,我还是下来吧?”有些人天生就是身体素质较弱,运动天分差,不擅长运动,跟顾运这样爱玩爱闹腾,发现什么新奇东西都会很好奇,想要积极尝试的人不同,大姑娘完全就是相反的类型,她性格偏与保守,对不熟悉的东西非常谨慎,轻易不尝试,性子也是稳重类型。顾运却忽略了这一点。大姑娘话才说出来,顾运就一个利落动作,不给她返回的机会,翻身上了马。“走咯,出发!”顾运比了个冲都手势,手圈过大姑娘都腰,拉着前面缰绳。银铃一样的笑声随风飘荡。而在顾运离开后,马房这边又来了两个人。原来是延平王府的四小姐,闺名叫楚飞鸾,虽并非王妃所生的,但因为母亲颇得王爷宠爱,她自然也很得脸面,性格很是娇横旁边另外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丫鬟在楚飞鸾耳边耳语了几句。楚飞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