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孙妈妈伺候着顾运叫她躺着歇息,一边小声回话:“何止是二太太,三房那边更不是省油的灯,哪一日不闹出点动静出来,亏得我们姑娘心胸宽广并不时时与他们计较,不然恐怕气都气出病来了。今日见二太太丢脸出洋相,只叫人心中痛快!”顾池春换好衣裳走过来,摇摇头,“孙妈妈与她一个小孩子混说什么,只怕她当了真,回家乱说反叫父亲父亲忧心。”孙妈妈唉了一声,“奶奶就是太过不计较,才叫他们觉得好欺负,蹬鼻子上脸。”顾运看下她二姐姐和孙妈妈说话,加上今日这一出,都能想象出来,赵家每日都是什么生活。
呵呵,规矩大,那的确,苛待人的规矩大,毒瘤入脑的规矩大。不大一会儿,有丫鬟进来回话,说:“大爷回来了,知道顾姑娘来了,现正在书房呢。”说完就退下了。顾池春对顾运说:“快别犯懒,起来,与我去见见你姐夫。”顾运慢吞吞应了声,在榻上滚了会儿,才被丫鬟拉起来,整理了下头发衣服,跟着顾池春,去见她二姐夫去了。顾运的二姐夫名字叫做赵淮山, 是赵家大房长子,大太太所出,年龄二十五, 比顾池春年长五岁。赵淮山体格健硕魁梧, 天生一副凶相,令人见之易惧。大约也是怕吓着顾运, 又或者是想给妻妹留个过得去的印象, 赵淮山勉强扯了扯嘴角, 企图让自己看上去平易近人一些, 结果却堪称恐怖。顾运看见的是一张冷面狞笑的脸, 一时默默无语, 只能干巴巴叫了一句:“姐夫好。”顾池春满脸无奈,只能暗暗嗔了赵淮山一眼,哭笑不得,“快别做那模样, 叫小九看着更害怕了。”赵淮山满脸尴尬, 他自是知道自己面相凶恶,连母亲都十分不喜,何况其他人, 就因长得凶煞, 自小就不太有朋友, 轻易都并不愿接近他。难得今日岳家人上门, 妻子显而易见非十分高兴, 赵淮山担心吓着人, 在她们来之前, 已经皱眉思索,调整练习了许久。“没事, 我不害怕的,二姐姐。”顾运看着看着,都有些想笑起来,她又不是那等会因为别人的相貌会产生看法和偏见的人。第一眼看赵淮山,的确会被他的体格和凶狠的相貌唬一下,待你再看第二眼,就会发觉,他的眼神是温和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可怕?“容貌是天地生父母给的,我怎么会以长相来断定一个人的好坏?那我也枉费家里十余年的教导,且二姐姐这是小看我了。”顾运说着还对顾池春撇了一下嘴巴。顾池春一时失笑,“我说不过你,原是我狭隘,错怪了你,给你陪个不是就是了。”顾运连忙歪腻到顾池春身边,嘻嘻笑,“那倒也不用,我是逗姐姐玩的。”赵淮山见顾运这般不拘一格的样子,心说不愧与她夫人是姐妹,只叫人赞叹欣赏。“我刚刚知道妹妹过来,来不及准备东西,只身边刚得了一个小玩意还算精巧,还算拿得出手,便送给妹妹作见面礼,希望妹妹不要嫌弃。”赵淮山说罢,从书桌上拿起来一个木匣子过来,一看的确就是刚刚准备的。顾运歪偏着脑袋看过去,“送我的?”说着也扭捏,伸手把小匣子接了过来。一手托着底部,一手去打开盖子。之见匣子里面放着一个黄铜制造的圆柱形金属,纹理精美,工艺精湛,头部雕刻着凸起来的猛虎,眼睛登时一亮,下意识开口赞,“好精巧的东西,这是什么?”赵淮山见她是真心喜欢,心里也跟着高兴,听见问,回答说:“是袖箭。”顾运立刻将东西拿起来放在手中,上下左右把玩,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袖箭?这个怎么用?”“这个是梅花袖箭,一筒可以放六支箭进去连发。”赵淮山一边讲解,一边拿起放在匣子第二层的六根短箭,示范道,“把小箭从筒盖留的小孔装进去,你看,上面一共有六个小管,中间放一支,另外五支围周围放一圈,同时压紧筒内的弹簧,使用时,按下机关片就可以了。”顾运看对方操作了一遍,随即连忙自己接过来操作,第一步,先将袖箭严严实实扣绑在左手上小臂内侧,生怕做错,时而仰头询问是不是如此,上下合扣好几次,就熟练了。顾运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跃跃欲的状态,“姐夫教我使吧,我要看看威力如何。”屋子里肯定是没法施展。顾池春见她一副现在定要玩耍不愿意脱开手的样子,只好对赵淮山说:“不若让他们扎几个草人来,放在院子里,让小九玩会儿?”说罢又好笑,“偏偏你送她这个,可是对上胃口了,这从小就是个闹腾的,几岁时会央祖父带她去桩子骑马打球,连打猎也不是没试过。”赵淮山先是点头,朗声朝着门外的人吩咐一声,叫下人去准备东西,又见顾池春调侃他送对了礼物,便笑了笑。很快稻草扎的人送了过来,摆在院子里。袖箭的作用在与出其不意地射出,在遭受攻击时能进行自我保护,以作防身之用。赵淮山道:“此袖箭在三十步距离之内可以杀人,你来试试。”顾运直接调整到赵淮山说的最大距离,抬手,按动开关朝着稻草人射过去。然后就听见“锵!”地一声,箭头飞出去,却是撞到了青色墙砖上,两两一碰,掉落在地上。“射偏了这么多?”顾运十分惊讶。赵淮山说:“不碍事,你是第一次用袖箭,拿不准它的角度,只要多练习几次,找到感觉就很难射空了。”顾池春嘱咐下人们都站到抄手游廊上,不可挨着射箭的一头,就怕误伤了人。顾运练习几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