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又问,“冰激凌呢?”贺延庭抬起一点眼皮,“……要。”沈亭州笑了。冰激凌果然是小孩子“杀手”,每个孩子都不能拒绝,包括失忆变成小孩的霸总。沈亭州把车停到一家酒店的停车位,准备带贺延庭去对面的麦当劳吃点早餐。下车后,沈亭州才发现这家酒店居然是铂越。铂越酒店跟沈亭州的缘分真是三天三夜说不完。三个月前,李景杭喝了那种酒,宋青宁半夜给他打电话就是在这里发生的。沈亭州跟着秦诗瑶参加凌韵的订婚宴,也是在铂越的顶层。前几天,李牧野哭嚎着说宋青宁跟他爸还有他哥进了酒店,不巧,正是这家铂越酒店。沈亭州正感叹铂越酒店是二号雇主家的狗血集中地时,酒店走出两道熟悉的身影,打破了沈亭州总结出来的定律。看到周子探跟虞居容一前一后从酒店走出来,沈亭州眼睛瞬间睁大。啊这,怎么会……一旁的贺延庭催促,“冰激凌,我要去吃冰激凌。”沈亭州:你弟弟都要变冰激凌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吃冰激凌!周子探仍旧是平时那副拽样儿,率先从酒店出来,不紧不慢缀在他身后的虞居容倒是满面春风,一身惬意。瞥见呆滞在车旁的沈亭州,虞居容唇角微挑,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打招呼,“沈医生。”这个名字仿佛紧箍咒,周子探一下子收敛了嚣张,做贼似地缩起了脖子,并且四下张望。看到沈亭州那一刻,周子探呼吸都静止了。完蛋了,被抓包了。虞居容一点也不嫌事大,笑道:“好巧啊沈医生,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开房?”开房这两个字戳中了周子探的神经,让他一秒变恶犬,猛地抬膝攻击虞居容的肋骨。虞居容反应迅速,一把扣住了周子探的膝盖,格挡下他的动作后,莫名觉得这两招有点熟悉,下一步该不会是……虞居容神色一肃,对面的周子探一个摆甩,黑发凌厉地划过空气。砰的一声,虞居容额头被对方用力一磕,短暂的失明了两秒。趁着虞居容发愣,周子探踹了两脚,这才朝沈亭州跑去,宛如一个奔向主人的狗子。目睹全过程的沈亭州:……这动静,一听就是好头。这矫健的身姿,昨晚应该是没受伤……贺延庭被一辆车挡着,周子探跑过去才看见他,“哥?”周子探看看沈亭州,又看看贺延庭,眼睛立刻黯然起来,“你们出来玩儿,为什么不叫我?”看了一眼冷着脸,抚额的虞居容,沈亭州顿觉大事不妙。他低声问周子探,“你跟虞居容怎么在这里?”“你也不用转移话题,不想带我出来就直接说。”说完周子探把身子一侧,还怕沈亭州不知道似的说,“我很生气。”现在扶额的人换成沈亭州了。小周,重点是这个嘛,重点不应该是你怎么又跟虞居容搅合到一块了!等一下!看着周子探又换了一个款式跟颜色的耳饰,沈亭州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天在度假村,虞居容该不会是……贺延庭不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吃冰激凌?”周子探眼里的阴郁继续扩大,磨着牙说,“你们还要吃冰激凌。”痛感消失后,虞居容施施然走来,那双桃花眼含着笑意,“沈医生,子探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沈亭州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子探猛地抬头,盯上虞居容。他实在受不了这个装逼王,快步走上前,抬脚踢向虞居容的后背。虞居容敏捷地回身,扣住周子探的脚踝,唇角微挑,“这两天最好不要做大动作。”他将周子探的腿放了回去,冲周子探挥了一手,然后离开了。周子探骂了一句脏话,转头见沈亭州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盯着他,周子探立刻说,“我还在生气呢。”贺延庭戳了戳沈亭州的后腰,幽怨道:“冰激凌。”
沈亭州:……沈亭州只好带着一大一小去对面的麦当劳,点了三份早餐套餐,又给周子探跟贺延庭要了俩圣代。周子探自己有,还非要凑过去偷挖贺延庭的圣代,不出意外被心情不好的贺延庭揍了。沈亭州屈指敲了敲桌子,“好好吃自己那份,不要交头接耳,互相抢食儿。”两个人这才老实起来。看着这对难兄难弟,沈亭州心情复杂,既想问贺延庭怎么知道江寄的住所,又想问周子探跟虞居容现在到底什么关系。话在舌尖过了好几遍,最后他什么都没有问。把贺延庭送回贺家,又将周子探交给了贺然婕,沈亭州开车回去。路过一个道口时,朝前直行是沈亭州回家的路。但脑子不知道怎么抽了一下,竟然开到左转车道,后面已经有车开了过来,沈亭州想换车道都不行。绿灯后,沈亭州跟着前面的车辆左转。这条路可以去许殉家,沈亭州想了想,还是继续直行。中途沈亭州停下车,在一家宠物用品店买了一台猫咪跑步机。在前院修剪花草的管家,看见沈亭州放下剪刀,“少爷今天去公司开会了。”沈亭州顿时有些不自在,“许先生说要给橘猫减肥,我……买了一个跑步机。”管家笑了笑,“我正愁没人陪我吃午饭呢,他下午才能回来。”公司目前交给职业经理人在打理,许殉只要每个季度去公司开会就可以了。中午管家把沈亭州留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他本来是想走,管家又请他帮忙把花挪到了室内。许殉回来时,沈亭州正在管家的指导下施肥。听到汽车驶进车库的声音,管家走到沈亭州面前,挪开了他正施肥的花盆。沈亭州茫然抬头,管家对他说,“洗洗手去吧,剩下的我来弄。”管家摘下沈亭州的手套,把他赶去了客厅。沈亭州去岛台洗手,许殉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