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丰最后的记忆是一只黑虫走进来,他二话不说粗暴的用药将他迷晕。
廖长丰还没彻底昏迷,迷迷糊糊看见有人给他穿上了衣服,衣服是那只虫脱下来的粉色睡衣。
他内心拒绝,可却无法摆脱睡意。
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黑色,呼吸间还有淡淡的烟味。
廖长丰想,醒来会看到他们吧。
因为失去意识前一直这么想着,所以等他恢复意识后依旧默念着他们的名字。
脑袋是晕的,就像一团浆糊。
因为不想成为只会交配的虫,他依旧谨记莫斯迪尔的嘱咐。
不能说话。
拼命睁开眼,世界变得清明,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晰。
万幸,入眼的是克拉姆焦急的脸庞。
廖长丰摸着身下的触感,粗糙又坚硬,身上的衣服也是熟悉的触感,他恍若隔世。
这是他睡了几天的床。
他抬手挨着克拉姆的脸,眼里的泪先一步做出反应。
“怎么了,阁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克拉姆担忧的声音传来,仿佛突破了某种桎梏,如同天籁。
入手皮肤温热,克拉姆呼吸的气息拍打在手腕,廖长丰终于确认眼前的虫是真的。
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连成线流入耳朵然后滴在枕头上。
黑色的枕套颜色变得更沉。
他将两只手抱住克拉姆的脖子,克拉姆听话的顺着力道趴在他耳边,让小雄虫把头埋进去。
“呜……呜……克拉姆……你们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阁下……”小雄虫的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克拉姆也跟着鼻子酸,他咬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雄虫现在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安慰他的虫,他不能那么没出息。
克拉姆爱怜的抚摸着小雄虫的头发:“对不起阁下,都怪我,我不该只让你们两出去,我应该虫跟着你们,是我大意了。”
这里到底是边缘星,莫斯迪尔不够细心,他早该想到的。
莫斯迪尔跪在旁边,看着两虫拥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廖长丰是他弄丢的,然而此刻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克拉姆说跪着道歉?
这样小雄虫真的会接受么?
“呜呜……莫斯迪尔呢?呜……他是不是急坏了?”廖长丰放开克拉姆,担心的问。
克拉姆来了,莫斯迪尔也来了,他听到那只虫的问话了。
莫斯迪尔没有丢下他,他内心是窃喜的。
克拉姆对莫斯迪尔还有怨,但听到小雄虫这么担心,他也只能叹口气,将小雄虫扶起来坐好。
帮他擦拭眼泪后指向旁边手足无措的雌虫。
“阁下不用担心,他好得很,全须全尾回来的,一点皮肉伤都没受。”
廖长丰看向莫斯迪尔,他就在床边跪着,距离他不远,头耷拉着,不敢和他对视。
莫斯迪尔自知理亏,从外面回来以后就开始跪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负罪感。
“唔……莫斯迪尔,你快起来,你跪着做什么?你放心,他们……呜呜……他们都没听到我说话,我……一直有乖乖装哑巴。”
“……对不起阁下。”
莫斯迪尔低下头,高大的军雌头一次自责到无法呼吸。
雄主怎么能这么让虫疼惜,明明,都是他的错,他却说自己很乖,很听话。
“是我疏忽大意,让您被绑架。”
廖长丰摇摇头,两只虫都在向他道歉。
他拉着克拉姆的手:“呜……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危险,呜……你们肯定也急坏了吧。”
“阁下……”克拉姆揉了揉他的头发:“让您受委屈了。”
“没事,虽然……虽然确实有点害怕,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来。”廖长丰眼角带泪。
至少你们不会把我卖个那么一个人……
“对不起,阁下,总得来说还是我的错,您打我吧。”
莫斯迪尔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他,这是克拉姆给他的,说小雄虫生气,让他打一顿或许就好了。
谁知,看到这个鞭子,还流着泪的廖长丰突然红了脸,瞪着两只大眼睛打了个嗝。
“嗝……莫斯迪尔,你们哪儿来的这个?”
“这个怎么了吗?”莫斯迪尔看了眼鞭子,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艾瑞斯对小雄虫用粗了?
“是不是绑架你的虫对您用粗了?”莫斯迪尔想都没想就问出口,语气危险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把那只虫弄死。
反倒是克拉姆看着小雄虫羞红的脸满脸深意。
“没有……没有……”廖长丰连连摆手。
他想起昏迷前的记忆,那只褐色短发的虫出去后进来一只很可爱的虫。
那只虫进来就脱衣服,还……
廖长丰看了看莫斯迪尔手上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