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收回,正声答:“季局临时有个重要事要处理,走不开。”
这个解释没什么新意,更没什么诚意。
但在女人脸上看不出半分失落的情绪,此时她正专注看镜子里自己的眼妆,似无聊不过才又开口问,“什么事儿还能让你们季局食言?”
助理知道什么话该答,什么时候该把嘴闭严实,很专心地打着方向盘,沉默。
女人收起镜子,倒也不追究,模样有几分慵懒了,背靠上皮椅,双臂轻轻环着:“那你们局长要怎么安排我?”
女人说话尾音上扬,又懒又轻漫。
助理如实回:“先送夫人回家。”
夫人,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女人听笑了,清脆的一声。
助理不解又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后者衔着复杂的笑意摇了摇头。
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车内都没再有过对话,助理从头到尾公事公办,女人一副极度配合的姿态,很客气。
助理将行李从后备箱放进客厅后就要离开,她还提出留他喝一杯。
自然是拒绝的。
但女人置若罔闻。
问他:“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女人开了酒柜取高脚杯,纤长的手指轻点在酒瓶上进行挑选。
助理在客厅内站得笔直,道出全名:“施舸。”
女人挑眉,两指夹出一瓶人头马,熟稔地放置在吧台上打开,倒出两杯,一杯拿在手里,示意助理坐下。
男人没动,女人就自顾呷了口酒。
缓慢发出邀请:“施舸,坐。”
施舸:“......”
施舸今天只知按照季邢吩咐将人安全送回家,其余一概不知。
包括女人的姓名。
季邢没说的,施舸从来也不会多问。
他没看女人,但眼角的余光太精明,还是将女人婀娜的身段收进了视线。
“我还要回去向季局交差,不宜久留。”
女人晃了晃酒杯,“你不是说季局有要事?你现在去交差岂不是要耽误他了?”
施舸:“......”
施舸不想绕圈子,“夫人如果还有吩咐的话,请尽管开口。”
这话,女人乐意听。
撑着下巴远远用视线拢住他,再度诚意邀请:“坐。”
施舸的拒绝还没说出口。
“Please.”女人又添一句。
女人遂意了,轻笑着和他隔空碰了个杯:“今天辛苦你了。”
施舸顿了两秒,后举杯一饮而尽,“夫人客气。”
“别叫我夫人,我有名字。”女人又替他满了一杯,笑意不减地自我介绍:“我叫Nicole。”
施舸点下头。
Nicole蹙起眉:“你们局里的人都这么没人情味吗?”
Nicole本意不是唠嗑,也就没等施舸回答,话题骤转。
“听说季局金屋里藏了娇,这是不是真的?”
*
餐厅。
奚月正切着牛排,动作缓慢,每一口嚼碎了才咽。
季邢看着她吃,手臂抻直拉开与桌沿的距离,手心里掌着一杯白开。
全程他看着她吃。
奚月似无所感应,视线没抬过,吃饭的节奏也没被打乱,一顿饭下来也没吃多少,时间却耗去了很久。
等她终于吃够开始擦嘴的时候,季邢也终于打破二人间的沉默,说出第一句话:“很饿?”
吃得速度比乌龟快点,食量也就比猫多百分之几。
不说像不像是真饿,哪怕是真的,也不足以让奚月主动打出这个电话。
但季邢还就真没去机场,回去带她出来吃饭了。
在奚月身上,太快破解谜底总会消减乐趣。
季邢喝了口水,平声道:“家里我有安置保姆,又被你伤了?”
上次对他保镖动手的事情着实有让他刮目相看,这一次再伤保姆他也不会意外。
奚月摇头:“没有。”
季邢打量着她,等她的解释。
奚月迎上季邢的双眸,倏然扬唇,“就是想吃季局长。”
“啊,不对。”
“是想和季局长吃。”
季邢的面无表情有了松动,眉目威严。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抬头时就冷漠得像旁若无人,自己吃自己的,一开口就又化作了妖精,还想吃别人。
他是个男人,女人的挑逗至此不会不明白意思。
更何况,这个女人的脚已经开始在桌下不安分地顺着他脚往腿根处爬。
真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做的。
他这一年里都没给过她这份胆子,现在凭空生出一颗?
奚月进了这么久的食,在朦胧的光照下显得面色也红润起几分,眼中似闪着细碎的星斑,柔声问:“我好像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