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越崇的时候,她长长舒了口气,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然后,她就注意到了越崇背着的人。
出于个人积攒的非常多的经验——花满一眼就察觉到了那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越崇何时会这样细心的从各方面都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再细看,她就琢磨出不对了。
虽然欢爱跟双修,听着像是一回事,但本质上还是不同的。前者对人基本无甚影响,后者则必定伴随着灵气的互相流动与损耗。
更何况花满虽然是个双修起来的虚浮的成丹境,但察觉筑基的越崇周身气势的不同还是很轻松的。
经过人事,灵气却不太足够,换个人的话她可以判断这是被双修采补过了。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的孩子,她还是了解的,越崇不至于会那么傻。
再看她气血情况也不算多么损耗,就能猜想出多半是自愿献身。
自愿……跟一个凡人双修?
虽然花满是市井中长大,不很了解一些东西,却也下意识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像一个普通凡人。
更何况越崇可是实打实的筑基修士,与她双修完却还只是个凡人模样,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要么是隐藏了修为,要么……或许有什么特殊体质。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花满的心跳了一下,脑海里顿时只剩这一个念头了。
虽然她看着已经是个成丹修士了,但花满比谁都要知道自己的斤两,她也不求修炼到多高,只是在还没活够之前仍然想要更长久一点的寿命。
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可能性,她也不会放弃。
不然一个有些姿色的农民出身的女孩,不可能会在被辟海修士采补时找到机会反采补炼化那人的修为,以废灵根的资质艰难迈入修仙之路。
不对,应该说,替我们越崇把把关。
于是她整理了下仪容,重新挂上笑容,静静等待着一个机会。
直到实际站到这个名为封月舒的女人面前时,花满才意识到现实跟自己想象的出入。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体质先不说,她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这个女人确实不是凡人。
没有凡人在脸上写满了病秧子的情况下,还能跟筑基修士双修,甚至丝毫不受影响的。
或许越崇那个傻子的灵力就是用在这里。
试探间,花满却再一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病,也不是特殊体质,是魔气。
她几乎下意识就想要大笑出声。
因为凡人是不可能承受的了魔气的,如果是魔气入体,也难怪需要灵气压制了。
只要这个女人有修为,跟她双修就不算亏,何况花满凭自己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可以判断,这个封月舒的本身修为绝对不会低,哪怕只吸收一点,也够她受益了。
她最近卡在成丹中期实在是太久了。
至于魔气,要是在几年前,或许还能说是感染了就没救了,但现今已经完全不算什么大事了。
毕竟魔主都已经被那个传说中的仙尊斩杀,魔气失去一半的源头,想要驱逐就简单了很多,何况住在崇安城,经历过几十年间大大小小魔物攻城的,没有几个人是没被魔气侵扰过的,所以这座城里擅长驱除压制魔气的医师也有许多。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是花满难得记住的文绉绉的词。
她总是行动派,当即就捻了一点点药粉沾在袖间,随后关了门窗。
越崇确是我的福星。
花满托着封月舒的身子躺下时想。
虽然是越崇那孩子先发现的……不过,最后一次了,咳,真的。
花满有点心虚与愧疚,但不多。
她各种杂七杂八的双修之法都知晓一点,却并没有打算用回灵诀这套帮封月舒,她想要的只是用普通的双修先付出一点灵力帮她压制一些魔气,再循循渐进利用她提升修为。
直到开始运转功法输送灵力时,花满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个多么巨大的宝库。
和尚,不,大师,谢谢你。
浑身是伤的修士一瘸一拐走向山崖,她路过了战后满城的哭声,废墟与尸体,路过了自己辛苦挣扎打拼才攒下来的一个小小的,却被强大无匹的力量轻易摧毁的家,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去。
她连脚上什么时候勾上了一片布都不知道,破布里,一个婴孩蜷缩在里面,她不哭也不闹,竟然还懂得勾住布,就这样被女修带着拖着在地上前进。
“这位道友!战斗刚结束,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一个沾满血渍却依旧光亮的脑门忽的出现在她身边。
女修懒得理他,只是茫然的继续前进着。
和尚却在她耳畔喋喋不休。
“烦死了。”女修声音嘶哑着开口,“你们修佛的,连人去死也要管么?”
“道友……那你带着的孩子,也要一起吗?”
“孩子?”女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