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瓶的事,沈不虞被他哥狠狠收拾了一顿,之后几天都没再作妖,安安分分过起了迟到早退的上班日子。
他现在名义上是董事长秘书,但知道他身份的,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谁让顾老爷子偏心偏的人尽皆知,公司股东私下都在传,老爷子其实是让小儿子来夺权的。
不过,目前大半个公司掌握在顾旸手里,他的地位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撼动。
所以沈不虞每天唯一干的正事,就是时不时到顾旸面前晃悠,给顾旸添堵。
小少爷读大学都是靠家里捐楼,除了撩骚还会什么?
他天生有一副好皮囊,穿的也人五人六的,倒是把秘书办的年轻女孩们都哄得五迷三道。
何伟整理好顾氏集团这个月的报表,拿给顾旸过目,顺便跟自家老板提了几句沈不虞。
“看起来,二少对新工作挺适应的,他来公司跟逛自家园子一样。”
这也是在意料之内,顾旸七年前刚进公司那会儿,沈不虞就开始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时不时来闹他。十三层这些还算有资历的老人,一大半是老爷子手下的精英骨干,一大半是跟着顾旸打拼的心腹,哪个不认识二少。
“听说他连续六天中午去米亚吃法餐,换了六个女伴,妖娆的清纯的,有本土美人有外国美女,每天都不重样。”何伟调侃道,“今天第七天,不知道二少又会找个怎样的极品。”
出乎意料的是,沈小少爷今儿个改邪归正,拎着打包的双人份法餐,探头探脑来办公室找了顾旸。
沈不虞笑容可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哥,你吃午饭了吗?”
顾旸瞥他一眼,说:“没呢。”
沈不虞闻言,献宝一样把法餐放上顾旸的办公桌,“那正好啊,我买了两份,一起吃吧。”
“你在里面下毒了?打算毒死我?”
“怎么可能,我害谁都不可能害你。”
顾旸丢下笔,冲沈不虞轻点下巴,“说吧,又想求我什么事,卡里没钱了,还是又把谁家儿子揍了。”
沈不虞殷勤地把饭盒给他哥摆好,“我没有!我就是……哥,你今晚没约人吧,收留我一晚呗。”
“老宅闹鬼?你不敢回去?”
“不是。老头子去外地了,明天才回来,徐伯也跟着一起去了,老宅就我一个人,待着没劲。”
说完,他又跟顾旸抱怨,“我都不明白,那个狗屁大师有什么好见的,小时候还咒我活不过二十岁,就是个丧尽天良的老神棍,给他关进局子里都算便宜他。整天在外面神神叨叨,坑蒙拐骗的,老天爷怎么还不收了这种害群之马!”
顾旸一边听他叨叨,一边使了个眼色,让何伟把休息间里那张沈不虞专属的座椅搬出来。
“老爷子信道,弘远大师和他多年交情,人两老头子聚一块说老头子话,你管他呢。”
顾旸也见过这位大师,宝相庄严,一副儒雅做派,根本没有沈不虞说的这么不堪。
座椅搬好,沈不虞坐上去,在顾旸侧手边动筷子吃饭,孜孜不倦地吐槽,好像今天骂不尽兴绝不闭嘴似的。
“妈的,一个臭道士,还起个和尚名,他难道还想佛道双修啊?”
顾旸摆了摆手示意何伟可以出去了,他把办公桌上动辄千万起步的文件随意堆一起推开,给沈不虞吃饭的地方腾得再宽敞一点。
“你积点德吧。一天到晚脏话不离嘴,留学几年,净学了一身臭毛病回来。”
“你少管我。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标识,你这种更年期的老古董啊——算了算了,咱俩有代沟,我说了你也不懂。”
沈不虞和顾旸差了八岁,按俗话“三岁一代沟,六岁一鸿沟”的说法,他俩之间可能能隔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顾旸扬眉冷笑,“呵。好,我更年期,那你这个青春叛逆晚期的今晚别赖着我睡,可不敢把更年期传染给你。”
沈不虞赶忙补救,“别啊哥,你怎么越老越小心眼啊,我就随口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今晚你可千万要收留我,除了你这,我真没地方去了。”
“你那些花花世界呢?三千后宫等着你临幸呢,说得跟要去睡公园了一样。”
“那据说你还有一个团的男模排着队等你翻牌呢,你怎么不约?就一个人夜夜孤枕难眠。”
顾旸抬起手作势要敲他头,“好好说话,别逼我揍你。”
沈不虞轻巧地躲开,冲顾旸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双标。”
他哥就是这样,每次说不过他的时候就拿出哥哥的派头来压他,可恶又讨厌。
顾旸把沈不虞挑到他碗里的胡萝卜又夹回去给他,“多大还挑食?吃了,前几天老爷子还千叮万嘱让你多吃胡萝卜。”
对于老爷子极致宠溺小儿子的种种行为,顾旸虽然诟病颇深,觉得他爸太娇养沈不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活活把小儿子养成了个娇气包。但老爷子说过沈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