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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观测者(1 / 2)

不想再听到拙劣的谎言,乔小龙紧接着抛出了信息源:“下午我在超市碰到一起做瑜伽的肖阿姨,她老公这段时间经常看到你元叔叔的车开进xx小区,今天也一样,‘估计是准备重新启用老房子了’。”银霁讷讷地盯着前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右手大拇指来回搓动左手大拇指,两秒钟交换一次。“妈,其实你一直什么都知道吧?”“嗯。”人肉监视器们总有海量眼线分布在受害者周围。怒火有死灰复燃迹象,可银霁的血条早已见底,再不能以刚才那般高涨的情绪成段成段输出狗话了。“好,现在情况很清楚了,你就是这样毁掉我的安全感的。”她只能剖出一块心脏给妈妈看,并呆若木鸡、言简意赅地介绍:“这是心脏。”乔小龙好整以暇地抚着睡衣下摆:“我怎样?我从来没有特地拜托过谁替我监管你,这么多叔叔阿姨看着你长大,你又是个女孩,谁会放心独自把你丢在大街上?说到这个,你所谓的‘朋友’,那个开宠物店的小太妹,看着很潇洒很自由对吧?我调查过的,她爸妈早就离婚了,双方都重组了家庭,本来就没人管,她还自轻自贱,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考上大专也不去读,现在沦落到四处走穴赚钱,走穴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灌酒灌到胃出血就不说了,观众往你身上吐痰,你都得赔着笑脸接住!”银霁匪夷所思地转过身:“你调查她?!”“大半夜的把你叫出去飙车,我没甩她两耳光就不错了。”银霁的眼睛钉在妈妈身上,半晌,起身就走。“站住。”乔小龙的精气神恢复得更快,三两步跨到银霁身前拦住她。银霁苦涩地笑着:“妈,你知道吗,本质上,我也是个小太妹。”不,她比一般小太妹可怕得多。“你在胡说什么?”乔小龙……她在笑。温柔的目光汇聚成两弯月色,伸出一双带茧的手,轻轻给女儿整理着头发,“你只是一时被这种人迷惑了心智,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追究了——当面我也从来没说你什么,对吧?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数,胆子也不大,那种滋味浅尝一口就够了,不可能还贪第二口。只是,建立人际圈子要更加慎重,以前我还不理解你爸爸的苦心,现在一看,他才是对的。”表面上的平静不能代表什么,事实上,乔小龙气坏了。在气坏的基础上,她的口吻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的温和。银霁也学着她强压心里的惊涛骇浪,好啊,既然乔女士厉害如斯,全宇宙尽在掌控,那就怪不得被观测者当场编写木马程序黑入监控系统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母女关系走到动脑子这一步,银霁感觉到有东西正在从身上剥落,或许是侥幸心理,或许是残存的愧疚,更有可能是“你从哪里来”的答案。然而,肾上腺素正在悄无声息地狂飙,她竟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突然想采访一下:你觉得余弦这个人怎么样?”“余弦?坐你后面那个男生?学习成绩可以,性格安静,本本分分的,人缘也挺好,是个不错的孩子。”冷笑像个致使电梯超载的大胖子,从嗓子眼里费力而狼狈地里挤出来:“那么请问,元皓牗比他差在哪里?”“就凭他把你从火箭班勾到普通班,我就永远看不上这个人!”乔小龙蓦地提高嗓门,眉毛也狠狠拧在了一起。不得了,还是元皓牗咖位大,一下子激发了成年人压抑的怒火,即便她能掌控全局。“我向来尊重你的选择权,你要做什么决定,哪回我阻止你了?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男的,屡次向你妈大呼小叫?!”“是的,你没有阻止,为了给我判个更重的,最好判个可以凌迟处死的,你全都留到秋后算账了!钓鱼执法啊你!”木马遇到防火墙,银霁也吼出了声。她就知道,这顿架是怎么也不可能吵得完了。“我看你是真的需要去爷爷家住几天了!”“可以啊,你送我过去,我马上就阉了银礼承!我说到做到!”乔小龙没有接话,但银霁知道,她不是在担心侄子的生殖器,更不是为了银家的香火做出妥协。“行了,都冷静一下吧。”“好啊!”“注意你的音量。”“好啊。”乔小龙拨开银霁,坐回沙发上。银霁见好就收,屁颠屁颠跟过去了。

趁妈妈喝水顺气,不孝女也不怕呛着她,抢先开口道:“你搞反了,余弦才是把我逼到普通班的人。他是一个又臭又烂的大贱人,比你认识的所有贱人都要烂。”甭管成年未成年,有脑子的人都懂得留后手,银霁也不怕翻出藏在相册深处的的咪区截图,添油加醋地告状:“你看,就是他发动了这些人在论坛里骂我——这里的‘狗腿子’说的就是我,他们这群人还说啊,等哪天晚自习下课,要摸黑打我一顿!当时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简要叙述了余弦干过的好事,乔小龙眉头深锁,信了八成,嘴上还坚持着:“他犯了错,那也应该是你把他赶出火箭班啊,凭什么你跑了?”“妈妈,这个社会很复杂。”银霁故作深沉道,“你说余弦人缘很好对吧?那是因为我们班的女生全被他这张脸勾住了,不光是女生,连女老师都被他收服了,就跟那个……就跟那个海鲸生一样!他在粉丝面前一卖惨,还有我说话的份?与其说他把我逼走,倒不如说是我主动逃离这个环境的,免得哪天被他们这群疯子同化了——这就是孟母三迁的实践啊!”涉及乔小龙的家庭教育知识体系,剩下的两成信任也统统缴械了。“还有,那天你不是也在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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