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特别高,但看着也不是柔若无骨的中原女子身量。
心里的那点好奇不禁被激起,林晚卿放下手中的杓子,戴上帷帽,往人群中行了过去。
待到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些男子手里拽着一条长绳,那女人是被五花大绑起来的。
由于惊吓,那女子颤抖地想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身体。
白肤、碧眼、高鼻——是个胡姬。
那些男子就这么拽着她走,丝毫不顾及旁人诧异的眼光。
“官差大哥……”林晚卿忍不住出手拦住其中一个男子,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那男子看了看林晚卿,颇有些不屑地解释道:“这女人是个杀人犯,我们现在要拉她去见官。”
说完头也不回地一把推开林晚卿。
她被推得趔趄几步,却反手抓住了推她的人,“杀人可不是小罪,你们抓人也得有证据。”
那人终于停下来,将林晚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当差之人,都贯会识相的。
他见林晚卿虽然穿得素净,但衣着都是上好的料子。再看看她这副趾高气昂的神情,在洪州这块地儿,跟官差说话能做到此番不卑不亢的,怎么都得是个官夫人的身份。
思及此,那人瞬间便收敛了气势,对着她客客气气道:“这是楼里的小厮亲眼所见,怎么还能有假?”
“是么?”林晚卿挑眉,还要再问,只见人群之后有一个人屈身跑了过来。
那官差指着他道:“就是他看到的。”
小厮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煞白,也不敢直视林晚卿的双眼。他躬身一拜,继而颤颤巍巍道:“方才小人去三楼雅间送酒,看见这个女子从香云阁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听见去香云阁唱曲的姑娘尖叫,小的跟其他人赶过去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王员外已经死了。”
“那王员外的尸体呢?”林晚卿问。
“官府验过之后已经先行带走了,”那官差道:“我们只是来奉命抓人。”
林晚卿追问,“那你如何证明她就是凶手?”
那官差一怔,面露不解道:“不是都说了有人看见她从死者的房间里出来么?”
林晚卿看了那官差一眼,转而行到那胡姬的身侧,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姬显然是恐惧至极,她见林晚卿行过来,便颤抖着将脸别开,不敢看她。
林晚卿隻得兀自打量起她来。
她的衣着就是青楼里常见的舞姬服侍,上身一件短马甲,酥胸半露;下身一件云纱裙,纤腿微现。
全身上下几乎一眼能看透。
“敢问官爷,”林晚卿道:“那王员外是如何致死的?”
“颈部致命伤,左右两侧耳根横向贯穿,一刀毙命。”
“嗯,”林晚卿点头,默默牵起那胡姬的手。
方一触到她,那胡姬就像是被火烫着了似得,惊恐地将手往回缩。林晚卿一把抓住了她,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就看看。”
胡姬这才渐渐放松下来,将颤巍巍的手放到林晚卿的手中。
她看了一会儿,又问那位官差道:“那王员外年岁几何,身高几尺?”
官差想了想,道:“今年三十有六,身长八尺。”
“呵……”林晚卿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放开了胡姬的手,“根据官爷的叙述,王员外是一名正值壮年的高大男子,对吧?”
“是。”官差点头。
林晚卿不说话,笑着围绕那名官差转了一圈,又问到,“死法是颈部利刃伤,一刀毙命,对吧?”
“对。”官差继续点头。
“嗯,那就好说了。”林晚卿拍拍手,行到官差身后站定。
在众人一片的不解之中,她忽然脚下一个跃起,向着那官差的后背一抱,然后以手为刀,朝他脖子上比划过去。
“你做什么?!”官差大惊,抓住林晚卿的手一个闪身,转眼就将人提溜到了身前。
林晚卿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是在告诉你,她不是凶手。”
“什么?”官差不解。
林晚卿行过去,将胡姬拉到自己身侧,“我与她的身量相差不大,而官爷身高大约七尺。虽说官爷是公差会些拳脚,但我也会些花拳绣腿。方才我只是试了一下官爷所说的杀人方式,发现由于身量、体型和力量的差异,我根本无法近身。”
她说着话,行到胡姬身边,牵起她的手道:“这位姑娘身上的衣裙没有半点血迹,若是割喉杀人,血液会喷溅而出,就算躲在受害人身后,凶手的指甲缝里也应该留下血迹。可是你们看看她的手,什么也没有。”
那几名官差一惊,凑近了察看,果然是不见半点血渍。
“可是……”那名小厮嗫嚅道:“我真的看见她从王员外的屋里出来……之后,歌姬就进去了……”
“哦?”林晚卿挑眉,目光落在胡姬脸侧一道半退的压痕上,“敢问贵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