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啼。
林晚卿驮着高出她一个头的苏陌忆,一步三喘,行得颇为艰难。
然而背上的人却浑然不知,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她身上,不时继续着他的呓语。
湿热的呼吸,混着水果的香甜,一阵阵地摩擦她的耳畔。他火热的脸颊蹭着她的脖颈,精壮的手臂牢牢禁锢着她的肩臂,胸膛起伏,灼热阵阵。
林晚卿倏地想起净室里的那一夜,自己看到的那个大东西。
呼吸都乱了。
她一恍惚,手上力道一轻,背上的人作势就要往后滑去,她赶忙用手去捞。
“啪!”
手感是一个硬度适中,又富有弹性的东西。
林晚卿扭头一看——她一隻手,不偏不倚地扶在了苏陌忆的屁股上。
她下意识地觉得烫手,想丢。而背上的人却好似醒了三分,自己往她身上蹭了蹭,将她的脖子搂紧了些。
林晚卿松了口气,幽幽地收回手,去扶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却发现有一种更奇怪的感觉从后脊背窜起。
她怔怔地低头,只见苏陌忆的一隻大掌,正大光明地放在了她的胸口处,模仿方才她摸他的样子,轻轻柔柔地摸了两把。
“……”林晚卿一惊,将他整个人都掀了下去。
苏陌忆到底是练过武功,就算是意识不清的时候还是保留着该有的肌肉记忆。他踉跄了两步,自己扶着一棵小树站稳了。
如果可以,林晚卿真的很想把他扔在这里,一走了之。
可是这个狗官这么讨厌,扔路上会不会遇到仇家把他一刀了结了?
毕竟现在,她还不是大理寺的人,得靠着苏陌忆才能留在这里查案。
她吸了吸鼻子,认命地叹口气。
因为拖着个醉鬼,原本一刻钟的路程,林晚卿生生走了两刻钟才到。
当她看见月色清辉下的大理寺牌匾之时,差点激动地哭出声来。
开门的人是叶青。他知道苏陌忆跟林晚卿去查案,可是见他久久不归,到底是不敢休息。
林晚卿如释重负地想将背上的人扔给叶青,却见对方往后退了两步,好似她要给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大人不喜生人靠近,从不让别人近身,”他看向林晚卿的眼中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和伤心,“还请林录事扶大人回房休息。”
林晚卿:“……”
大理寺里的那间寝屋干净典雅,叶青点上了苏陌忆最喜欢的檀香。
纱帐轻晃,香气缭绕。
林晚卿这才知道,苏陌忆虽有独自的府邸,但几乎从不去住。因为他一年到头最多的时间,都是泡在了大理寺。
这里除了是他办公的地方之外,也是他长住的居所。
他的寝屋简洁清爽,但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所有的家具物件都被排列地整整齐齐──书册摆件,就连几案上的毛笔,也按照大小顺序,从左往右一线排开。
她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人怕是真的有强迫症……
心思翻转之间,手边的一个小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本边角翻卷,页面泛黄的书册。封面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出自孩童之手。
她随意拿来看了看。
“那是大人八岁时写的东西,”叶青从屋内出来,见状搭了一句。
林晚卿翻开两页,不可置信地回到:“这是《南律疏议》?”
叶青没有否认,隻道:“世子从八岁开始,就立志要投身刑狱。他总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刑律不是要报仇雪恨,而是要让犯了错的人知道他们错了。”
林晚卿不言,低头抚了抚书页上的一行小字──愿投身刑狱,惩恶扬善,使恶人伏法,同医者除去顽疾。
苏景澈。
原来他的字是景澈──吾生愿景,世道澄澈。
许是被小景澈不知天高地厚的宏愿所感动,林晚卿头一次对着苏陌忆的东西微不可察地翘了嘴角。
“水……”床上的人翻了翻身,喉间滑出一声低吟。
林晚卿抬头看叶青,却见他对她指了指案上的茶,然后转身带上了门。
“……”林晚卿隻好送佛送上天。
苏陌忆喝了她递来的水,倒头又躺了下去。
床上那个人睡得安稳,穿梭于轻纱之间的悦动光线飘落在他的眉宇,俊朗之中带着些秀美的书卷气。
他额头鼻子下颌,甚至是唇线的起伏都像是经过了天演推算,多一分少一分皆会破坏这浑然一体的和谐。
然而那沉稳的呼吸,又带着指点天下的肃杀之气和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
她像是终于明白了苏陌忆这盛京第一俊的名头是从何而来,不由凑得近了些。
烛光猛然一晃,林晚卿隻觉手上一紧,下一刻,她就到了苏陌忆身下……
“不会吧……”林晚卿欲哭无泪地盯着还在晃动的床帐和玉钩,“不过就稍微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