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睡到一半醒了,点了烛火靠在床头发呆。
她前半夜睡得不安稳,一会儿梦到她给兰菱赎身,一会儿梦到赵景恒提刀杀了兰菱后又来捅她。
一会儿眼前又是赵景恒红着眼眶一身酒气半跪在她床前,眼里透露的情绪像溺水濒死的人强烈的想要攀附她这块浮木。
“赵景恒,你有病吧,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跑我这来发疯。”
任她再没睡醒也不会看错这么个大活人,这哪里是什么梦。
更何况他身上的酒气都要把她熏迷糊了。
赵景恒原是没想惊扰她,可他实在忍不住了,难以启齿的欲望如虫蚁在他全身流窜,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出。
他抓住她垂在床边的手往胸口递,“难难,难难,给我,求求你…求你…给我…”
难难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到,下意识推了他一下。想这男人真是酒色上头不要脸了。
赵景恒轻易的被她推得仰坐在地上,高大的身子瘫成一团,毫无仪态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很狼狈。
难难回想刚刚明明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啊。她不自在的别开脸,赶他:“王爷自重,想女人就回府找你的王妃去,莫要赖在我这小地方。”
赵景恒爬起来,膝行两步又至她床边:“没有的,真的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一个,信我。”
是烛光晃眼,还是她真的没睡醒,她看着往日高高在上如明月不可摘的肃王,此时竟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他既可怜又委屈的神色,让她心头悄然塌软——如果她没看见他领口鲜红的口脂印子的话。
仔细闻,他身上除了酒味儿还夹杂着另一股气味,是女人的香气。
果然,男人叁分醉,演到你流泪。还真是讽刺。
她居高临下的直视他的双眼:“哦?真可惜了,妾身可有不少相好呢。叁天一小换,七日一大换,换来换去正好多您一个了,您行个好,给他们腾个地儿吧。”
赵景恒扒着床沿的手松了,他道:“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咳咳…咳咳咳咳…”
“凭什么不可以!你少在我这装可怜。”
难难心头的烦躁又上来了,她绕开他下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咕咚咚灌下去。
灌完后,赵景恒还在咳,她本着医者仁心给他也倒了一杯递过去。
他没接,扶着地板慢慢的起身了。
她看见他高高顶起的裤裆,有些滑稽。
她也当然看得出来他被下了药。
可这又与她何干?
难难看向赵景恒红的不像话的脸,以前就觉得他白的不像个男人
,嘴唇也红的跟抹了樱桃汁似的。
今日一看,脸不白了,嘴唇却更红了。
不对,她再一看,这哪里是樱桃汁?
“你…吐血了啊?”难难有些别扭的问道。
“我看看。”她拉过他的手,两指刚搭上他的脉搏就被他大力挥开。
难难恼了,自己没事儿瞎发什么好心。
再不管他!
她看着赵景恒慢吞吞的行至门口,心下一动突然叫住了他。
语气十分认真,带着看透后的释然:“赵景恒,你就当从没见过我吧,你我,从此以后就是路人了。你…”你一定不要幸福。
赵景恒没回头也没接她的话,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就这么走了。
叨逼叨(不算字数)
肃王坐下病根从此不举,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