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靠近塞纳罕城还有一箭之地,叶微云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淡淡的,有些刺鼻。
云惊羽回眸,冷声道:“抱紧我!”
“你有,”病字还没有说出口,马鞭落在马pi股上。
黑鹰马一声长嘶,四蹄扬起,留下一路灰尘。
眨眼间,二人到了城门,守城军兵的长矛才伸出,云惊羽高举令牌。
军兵见到云惊羽手中的金皮令箭,立刻单膝跪地,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进了城门,刺鼻的腥味越来越浓重,叶微云用手捂着口鼻,双眉紧锁。
云惊羽勒住马缰绳,回身,用手帕遮住她的大半张脸:“一会尽量不要呼吸,不要说话。”
即便用手帕遮住口鼻,腥味夹杂着重重的臭味依旧越来越重,她看见十几辆独轮车从城里走出来,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就见独轮车的草席下十几双男男女女,甚至还有小孩的脚露出来!
是死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再也忍不住了,声音轻颤:“云惊羽,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说话!”
一路之上,大街小巷,静谧的令人毛骨悚然。
从京城到驿馆不过七八里路,她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驿站里,哈罗德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到云惊羽忙迎了过来:“尊敬的修罗王爷,请问解药拿到了吗?”
云惊羽跳下马:“先进屋再说。”
他不敢保证太子给他的是真的解药,毕竟这是父皇的意思,以他对父皇的了解,和对太子的了解,太子不敢违逆父皇的旨意。
而父皇,看来不但想要消灭塞纳罕,还有他这个儿子,因为他的存在,因为他出生时那个预言,就是对太子,对修罗的伤害!
“王爷,都撂了,和太子没有关系。”腊八指着跪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云惊羽身后的哈罗德。
叶微云认出,那个人是太子贴身太监,是太子最信任最倚重的人。
只是这个太监还不知道,他的主子早就不是那个太子。
不,是这里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太子是来自异界的灵魂,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叶微云看着云惊羽的背影,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
“怎么会呢?据我们的太医说这次的风寒曾经在百年前流行过一次,后来风寒被医仙治好,但是风寒的种苗却时代流传下来,就藏在修罗的生死司。”哈罗德浓眉紧锁,怀疑的看看腊八,又瞧瞧跪在一旁的太监。
“如果将军不相信的话,就带回去自己审问好了。”云惊羽面色平淡,问腊八:“云萝怎么样了?”
“大夫说如果没有解药,最多还有三天的时间。”
他缓缓解开太子留给他的药方和瓷瓶。
“这是解药吗?!”哈罗德精神大振,忽地伸出手。
狭长的凤眸斜睨哈罗德:“将军想要?”
面对云惊羽伸出的手,哈罗德有些尴尬:“对不起,王爷,我,我实在是不想看百姓这样受苦受难。”
“我的亲妹妹也中了疫毒,将军觉得本王不着急吗?”
“是我唐突了。”哈罗德右手放在胸前,九十度鞠躬,是塞纳罕最真诚的道歉。
云惊羽给腊八使了个眼色:“按照这个方子,先找条狗试试。”
腊八走了,屋子里一片静寂,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叶微云心中有一百个为什么,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许是独自生活了太久,她既不理解一国之君为何要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更不理解为何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伤害一国的臣民。
虽然只是一个人口不足三十万的附属小国。
时间格外漫长,漫长的她听到云惊羽的呼吸都觉得沉重。
她不想在这样等下去了:“王爷,我想去看看郡主可好?”
“不好。”他拒绝的干脆。
这个女山贼虽然有些讨厌,甚至,在知道她和太子一起离开之后他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她愿意跟着自己回来,也许,和太子出走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吧。
他不想她也染上风寒疫毒。
“王爷,王爷,郡主有救了!”腊八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已经试过了,那条狗已经痊愈了!大夫说这药效很神奇!”
云惊羽豁然站起,眸底亮起两道闪电:“好,快去给云萝喂药。”
“王爷,卑职一人去就可以了!”腊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云惊羽立刻明白了。
叶微云叶明白了。
这次风寒并非普通风寒,而是传染性极强的疫病,如同鸡瘟一样,一旦和病人接触,另一个人会立刻感染。
而且第二个传染的人一定比第一个人发病更快更激烈!
所以,短短三天,伺候云萝的人已经死完了。
叶微云从腊八手里抢过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