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山的桃林,不是为你,是为她种的,是吗?”
流萤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心里如同寒冬腊月吃青杏,冰凉又酸涩。
她是见过那片桃林的繁茂,能为她种下这片林子,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可估量。
“原也不是林子,只几棵桃树,她失踪以后,母亲难以忘怀,便令人又种了些,不成想这些年发展成这么大的一片。”
流萤不大高兴,但也不敢吃醋,只想多打听些春桃的事。
“起先,是二少爷令人种的?”
韩宏义摇摇头,“算是吧,我同母亲说了一句,买来的桃子不是回回都好吃,不如自己种。可府里园子的土不够肥,养得不好才种到后山,却又不方便摘了,平时还是叫他们去买。 ”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你看到的那片林子,那种子当真是好的,是母亲精挑细选的种株。”
流萤句句问的春桃,韩宏义句句答的桃树。
流萤不高兴了,撅着小嘴扭过身,甩给韩宏义一个背影。
“不高兴了?”
韩宏义贴过去,搂着她问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不大有人提的,那林子我只去过几回,也不是什么深情寄托,确实就是随口一提,母亲便依了我,倒是她老人家年年都会去瞧瞧,说起来,更像是母亲对春桃的依恋。”
流萤回过头,继续追问,“大太太很喜欢她,所以才将她拨给你同了房?”
“是吧,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对春桃,多少是当闺女养的。”
流萤心里一酸,大太太的贴身丫头,又得器重,拨给二少爷启蒙,后头应当就是收房或者成婚了,知根知底,又是得了长辈祝福的良配。分分钟就将她比了下去。
“那、那后来怎么失踪了呢?”
流萤追问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文,韩宏义叹口气,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你答应我不许乱想,这确实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韩宏义原就不大愿意同她讲,这话题势必会坏心情,可眼下她已经知道了,不说清楚是不会罢休的,与其遮遮掩掩的,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事,还不如自己讲。
流萤不说话,只眨着眼睛看他,目光中又焦急也有忧虑。
“你也知道家里的哥儿,十五岁上都会安排丫头启蒙,我原也想如同大哥那样,外头找个破过身子的了事,母亲却不同意,非要把春桃塞给我,我们俩…其实都不大愿意。”
流萤皱起小眉头,“既然不愿意,说开就好了,大太太总不能强逼你。”
韩宏义得脸上难得的泛了红,坦言道,“我那时青春年少,春桃也不过十七八岁,都是怀春的年纪,她…也确实不错…我不讨厌…”
流萤又背过身去,“喜欢就是喜欢,说什么不讨厌,借口。”
韩宏义再将她搂紧些,试图解释道,“她于我更像姐姐,与姐姐行那事,总是怪了些。”
“可还是行了房,不是吗?”
韩宏义背上渗出细汗,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坦白直言。
“你…我不清楚这样说你会怎么想,我那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一个不令自己讨厌的女子,脱光了衣裳躺在那,又是得了母亲的准允,这事难免把持不住。若说这是喜欢,那就是喜欢吧,可喜欢也有喜欢的不同,有些喜欢是忍不住要去主动接近的,有些喜欢就有些被动,对方送上门来,也就没有拒绝。”
“喜欢也有喜欢的不同。”流萤喃喃道。
韩宏义小心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这一席话,令流萤想到了韩正卿,她怎能不知道这种感觉,对韩宏义她便是主动的想要接近,可大少爷,甚至韩心远贴过来,她心里会犹豫,但不会直接拒绝。
流萤陷入沉思,韩宏义趁机去亲她,安抚道,“现下我只喜欢你,没有第二个人,也再没有其他任何所谓不讨厌的女子。”
韩宏义一片赤诚,流萤心里倒起了愧疚,眼下她却是有那所谓不讨厌的男子。
她觉得对不住韩宏义的热忱,便倚在他怀里,由着他亲。
“那她怎地失踪了呢?”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细细地啄,韩宏义慢慢解释道,“不知道,同房转天她就走了,这些年再没见到。”
“转天?”
“嗯,”韩宏义搂着她就忍不住血气上涌,厚掌钻进衣襟底下,缓慢地抚摸她的大腿,“确切地说,应当是夜里,我醒来就没见到人,她房里的东西也不见了,想是连夜走的。”
流萤微微敞了腿由着他摸,大掌滑到了大腿内侧,打着圈向上移动。
“嗯…为什么…是你伤了人家的心?”
韩宏义去吻她的耳后,那里还留着他上回留下的痕迹,颜色已经浅浅的不大瞧得出来。
“不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着实难摸透,或许她不想嫁我吧。”
闻言,流萤心里一气,将腿并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