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跟梁语瑶没完没了的日子恐怕是不远了。
「这次的曲子感觉比较抒情摇滚呢——嗯?」
在他边移动边走神的一小段时间,时霂光已经把谱接过去快速读了遍。岂料琴房走到了,也对曲有了概念,抬头却见对方心不在焉。她使劲摇晃还牵着的手,总算把男人的目光从思绪里晃了出来。
「在想什么?」
「……嗯。」他没有回答,也是难得语塞,逕自把人给带到钢琴旁的小沙发安置好,又拿着谱到钢琴前就定位,「我要弹了。」
「什么呀……」
这人一下笑一下皱眉的,被安在试听席的时霂光感到十足困惑。这下好奇心可盖过了对音乐的喜爱,她瞇起眼,找着机会非得套出个所以来。
这还真被她找到了,弹过一轮尹若阳让她给建议,这曲之后他是打算填词给她唱的,放到他们一起经营的创作频道。一逮到机会时霂光就迫不及待从沙发上弹起来,推了推尹若阳的肩膀让他让出点座位,便顺理成章地挤到了一块。
具体的计划是没有,距离先拉近肯定是对的。
「这里再加几个音如何,这样节奏感会更强一些。」
她指了指谱,又在琴键上即兴了几种弹法,虽是别有用心地凑过来,遇到专业还是忍不住认真。她已经不是当年只能坐在一边听的女孩了,容易被氛围带偏却是始终如一。
就算没读唇,尹若阳也晓得她的意思,只是晓得归晓得……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一瞬间想起了当年一起创作的短暂日子。当时的霂光比现在青涩得多,不太表达己见,表情倒是一样认真。
让她坐在身边一起创作音乐,是他的梦想,当年的他,一直是抱着是最初也可能是最后的觉悟,在无法想像未来的日子,怀抱着喜悦与苦涩,与什么都忘记了的她,完成这个孩提时许下的约定。
淡淡的清香随着缩短的距离而来,是他们一起买的,洗发精的味道。他的思绪再次回到现实,梦想成了日常,这是以前的他无法想像的。亲暱的距离,时霂光细白的手在琴键上游走,手肘无心而不时地蹭过他的胸口——
这回无法集中的反倒是他了。
「所以你觉得——到底怎么啦?」
在时霂光的认知中,向来精明得令人又爱又恨的尹若阳,大概把一年份的恍神都用到了今天。
「嗯?」
「唔……你看起来有逐渐沉迷思绪的老化现象?」她盯着他,左思右想挤出了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形容。
「是吗?」尹若阳不置可否,伸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枕到她的肩窝,在耳侧轻声呢喃,「我有时会想起过去,或是因为过去陷入思考,不过,全是关于你的。」
「哈。」时霂光不轻不重地推了下他的肩,硬是拉出了点距离,她对他真的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现在开始她要全副武装来抵御他的油腻,「那你说,过去跟现在的我,哪个更好?」
「唔嗯,过去造就现在的你,所以过去跟现在都是你,不能比较。」他一点也没介意她推开的举动,手还是环在她身上,一派认真地分析起来,「不过,变化是挺大的。」
「怎么说?」
「例如——」他狡黠一笑,微微收紧环在她腰上的力道,「当初还有人觉得椅子很可怜不愿意坐一起,现在倒是开始忘记惜物爱物了?」
「……啊!」时霂光愣了愣,这才想起好像真有这么段故事,羞耻的同时又有点来气,最后尹若阳不也没听她的话,还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完后,再把她拉过去坐下迫害椅子了嘛。
「那时我们又不熟,谁会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这么挤地坐在一起!」
「不是刚认识,我们在你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是谁让我忘记的?嗯?」时霂光终于忍不下去,伸手往尹若阳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是我,对不起。」
尹若阳伸手覆上她捏在他脸上的手,不晓得是演的还是认真的,眼神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个。」
就算是演的,也是骗到她了。她放缓力道,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过去的话题真是该死地有毒,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彼此的痛。
但……虽然会痛,他们会克服的。她的思绪恍然回到了尹若阳刚出狱的时候,那时的他们没急着安顿,反倒是先一起旅行了段时间,用特殊的相机记录普通的风景,再将它们一一埋在当地。他们只留下一份仅存一张额度的底片,同样埋在旅途所经的地方,一直到连相机也埋于某处的土壤,才又回到这个城市——
接下来的每一步,他们都会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她腾出另一隻手安抚似地挠了挠他的头发,昔日的银灰早已留回了黑发,尹若阳没想再去染,头发也没再留到以前的长度。他说,他已经不需要用这些掩饰自己,掩饰后颈的那道疤,这牢坐了反而令他焕然一新。
黑色短发的尹若阳,倒有几分少年的清爽,气质与过往相比,却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