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见到孩子的契机。她知道不用她说什么,自有人把她的情况去报给皇上,她只要等着薄且上门就行。
晚一些时候,薄且果然来了,而沈宝用正在吃药。她见他一来,马上开始痛苦的小声哼唧。
薄且看了看她手中的药,道:“先把药吃了。”
本来就剩下一口,沈宝用一口干掉,然后很自然地把碗递到他手里,薄且接得也很自然。
他问:“很疼吗?”
沈宝用点头:“能不能让乳娘把孩子抱过来,我喂他两天,郭医女说这样才会好……”
薄且在她说话的时候看着她,眼神发沉,沈宝用在这样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直至说不下去。
他道:“你也有犯傻的时候,朕可真听不得你这哼唧声,朕来帮你。”
紧接着沈宝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拒绝,但她力气不及薄且,剧痛传来,沈宝用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不仅疼,她还绝望,以薄且的独占欲,偏执、霸道,她不会再有机会喂养孩子了。
屋内独留的一盏烛火,默默弱弱地燃着。
薄且下了榻来,他来到这盏光亮前,拿起杯饮下水,漱了漱口又吐了出来。
走回榻去的时候,还能就着这点光亮看到沈宝用背对着他,似在面壁。他暗叹口气,这回算是把她得罪个透,不过他心情好,可以不与她计较,他甚至生出哄一哄她的念头。
对于薄且这样的一个帝王来说,哄人自然不是说好话,他重新躺回榻上,也像沈宝用那样朝着墙壁躺着,这个时候他去抱她肯定是自讨没趣。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捋着她披散在后的头发,开口说道:“生什么气啊,这不是给你治病吗。”
无人理他,过了会儿他又道:“你与我说说,你有没有诓玺儿,那丫头再活两辈子都没你心眼子多。我想着若真如你所说,安葬了她爷爷,只这一点你做到了,我就可以去做文章,让她在心里认下你这个人,从此只对你一人忠心不二。”
这时,屋里只有他二人,私房暗话,也不用讲什么规矩,他不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朕”上。
沈宝用此刻心里别提多憋屈、委屈了,她正陷在这种消极的情绪里难受着呢,忽听薄且提起本该只有她与玺儿才知道的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郁闷,本能地打起精神来。
这就是最近沈宝用感到累的原因,不论你上一局是输还是赢,薄且总能轻松地挑起下一局。你身有软肋,心有所图,就只能跟上他,咬牙也得跟。
她问:“玺儿与你说的吗?”
薄且乐了,他挺喜欢她这一点的,永远打不死,压不垮,只要不死不垮,他所知道的沈宝用永远会
“应该是她来告诉我,但她并没有。”薄且说着拉了拉她的头发,沈宝用明白他的意思,转过身来。
她道:“我没怎么骗玺儿。”
薄且这次笑出了声:“没怎么是怎么个法儿?”
沈宝用一点都不脸红,她发现在薄且面前,她无论呈现何种心思,做什么样的事都没有负担,她接着说:“你不用管这些,你说的那一点我有做到,我不仅埋了人,还立碑祭拜,我真的没诓玺儿。”
他这一不自称朕了,她也见机没规矩起来,开始不用尊称了。但薄且心里并无不适,相反还很舒心,这一刻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不急不躁地说着话,舒服又恬适。
薄且不再把玩她的头发,很认真地道:“经过太后一事,我发现你身边的人都是只效忠于我,这样不够,也要有个对你来说可靠忠心的,我还正在愁这件事,不想你与玺儿竟是有这样的机缘。”
薄且顿了顿想了想:“这样,我召见玺儿,告诉她是你告诉了我这件事,我打算成全你们,过段时间待你身体好了,让你带着她去迁坟。”
沈宝用也想了想,然后道:“可以,正好四月初十就是她祖父的忌日,我与她可以那个时候去。”
沈宝用这个“想一想”可是想了太多了,她先是震惊薄且会把他的人往她身边推,后又震惊他竟有意让她出宫。沈宝用是有些激动的,假意在思考其实是在控制情绪,控制好后才平静开口。
薄且同意了:“也好,那时你早该大好了,天气也好,不冷不热倒是可以去走一走。”
正事说完,薄且上手去搂她,沈宝用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涌上来一口气,她本想推开他的,但她不能,她有时也恨自己太过理智,太过衡量,但这样好的机会她若不抓住,可能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偎在薄且的怀里道:“我想孩子了。”
薄且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今日得逞了满足了,倒是可以给她个甜枣。本也是要拿这个孩子来拿捏她的,纵他本意想她从此与孽种彻底割裂,再不相见,现实却不允许,哪怕他身为帝王,面对沈宝用也有不得已的地方。
“明日让乳娘带他过来,但你得明白,”他说着朝她一点,见沈宝用痛得缩了一下,收回手继续道,“这里除了朕,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