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太后当然知道皇上昨天没在中宫殿留宿,但细节她还是要问清楚的,到底是因为什么,裴鸢有没有惹恼皇上而不自知。
裴鸢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乔嬷嬷,太后道:“阿妩是自己人,最为可靠,有什么但说无妨。”
裴鸢跪了下来,没有开口,背却挺得直直地,态度坚决。
太后从不知,裴五还有这样的一面,她楞住的一刻,乔嬷嬷道:“奴婢先退下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好好说说话。”
乔嬷嬷一走,太后道:“你起来吧,这下可以说了吧。”
裴鸢起身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昨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说与了太后听。
太后听完呆住,她问:“都脱了还是,”
裴鸢:“都脱了,当时已沐浴完,臣妾身上只着了里衣。”
太后闭了下眼,然后道:“然后,他就去了东宫。”
“皇上的行踪臣妾不敢打探,但臣妾也是这样以为的。”
太后心里烦躁,脱口而出:“你怎么就连个孕妇也比不过,”
说完看到皇后的脸色儿,自觉不该这样讲,她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以前往他身边送了那么多的美人,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只看不动手。她以为他开了荤,该是破了他那石男的劫,不想,那根本不是什么石男劫,是情劫。
太后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还能不知情之一字。
她的夫君彧帝就是个情种,为了一个女人险些害得太子之位易主,若不是她果敢绝断,心狠手辣,他们娘仨恐怕早就死在后宫的角落里了。
裴太后这一生没有爱过人,也没被男人爱过,但确是懂“情”这个东西的。
皇上为了个女人,之前甘愿冒险背上弑父的罪名,抢夺臣子之妻的恶名,把人藏在东宫,又为保那女人的安危,连亲生儿子都不打算认了。
如今又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在大婚之夜抛下皇后并羞侮于她,之后也完全不给他的发妻予脸面,直白丽嘉地在告诉她们,得了皇后之位又如何,那个女人有他,就能所向披靡。
不,她决不能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再深的情也不适用于这皇宫,当年她能抗住彧帝与贵妃的深情,如今也能斩断皇上与那妖孽的。
太后觉得有必要把全部实情告诉给皇后,对于东宫藏着的那个女人,她之前只是按着皇上给的戏文说与了皇后听,但现在她要皇后知己知彼,以便做好斗争的准备。
“唉,你斗不过她也并不稀奇,她并不是九王妃的妹妹,而是她的养女,就是之前寄住在九王府里的那个沈宝用。”
裴鸢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再加上太后提了九王府,她猛地想起这人是谁了。那岂不是说,东宫那个女人早与皇上相识,他们的过往从在九王府时就开始了。
皇上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就在裴鸢这样想的时候,太后又把更隐秘的一件事说与了她听,就是皇帝从臣子家中抢人的那段荒唐,当然隐去了先帝在这件往事里的身影。
裴鸢没想到,事情还能更糟。她听完后沉默了许久,裴太后也不说话,她知道皇后需要时间来消化。
之前她没有告诉皇后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知道皇上早就宠幸了女子,并珠胎暗结就可以了。但她没想到,皇上对皇后会是这个态度,这下不光要对付那孩子,沈宝用也不能放过。
太后没想到,沉默良久的皇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您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真不是皇上的。”
太后:“不是皇上的是谁的?”
裴鸢:“那个臣子是哪位?”
“都城府都尹,陈松。”
“臣妾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但请太后娘娘想一想,这人还在好好地当着他的都尹吗?”
裴鸢问得太后一楞,这人还真不再当都尹了,甚至都离开了都城。
太后道:“虽然如此,但不可能,皇上莫不是疯了,竟会让一个孽种一天天长大,还要她把孩子生在东宫。”
“有什么不可能的,皇上连新婚之夜都丢不下那个女人。”
太后脸色肃杀:“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孩子更不能留了,以他现在这个不近后宫的劲儿,若将来皇嗣凋零,指不定他能干出什么疯事来。不管那孩子是不是皇上的,我们都要想办法除之,不能把希望放在生女上。”
皇后却道:“太后娘娘是不是低估了东宫那位,您也说了她怀有身孕,想必不能侍候皇上,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还是夜夜宿在东宫。臣妾还听说,连张太医都被皇上按在了东宫,产婆也早已备下。这样的恩宠,臣妾实在没有信心以皇后之威压之。”
太后看着皇后道:“你放手去做,不受重视不受宠算不得什么,我当年不也闯过来了吗,你现在有我在你身后撑着,可比我那时强多了,这才哪到哪啊,你就要认输了吗。”
裴鸢:“臣妾不认输,但,臣妾若是狠下心来,难免会被人诟病皇后不慈,到时还请太后娘娘多担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