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今天,她唯有磕头加求饶。
皇上道:“很显然,皇宫离不开北三宫,你在那里多年,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掌管才对得起你这尚留的头衔。”
李尚留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她差点就瘫在了地上,心里万分庆幸捡回了一条命。没离贵人这么近过,自然摸不清皇上的脾气秉性,如今看来圣上虽严厉倒不是个嗜杀的。
“朕还有一旨传于你,你上前来。”
李尚留走出勤安殿的时候,连冯大总管提醒她小心脚下都没有听到,还是被绊了一下。
她震惊于皇上独给她下的旨意背后的真意,待外面瑟瑟地秋风一吹,李尚留醒脑般的清明了起来。
那样的容貌与气度加上隐晦的来处,可不是从天而降到的她北三宫。自然她北三宫的那些破事也是皇上通过沈宫人得知的,李尚留虽想通了这一点儿,可不敢兴师问罪。
看皇上那意思,她暗中小心侍候着还来不及呢。之所以要暗中进行,也是皇上的旨意。
不过,李尚留还是有些不明白,皇上把人直接调走不就好了,只是换到掸灰房,也不比浣衣局好到哪里去,浣衣局总比掸灰房干净多了。
沈宝用今日请休,在屋中躺着,她得知每两个月才有一次请休的机会,虽休这一次什么也抵不了,但她还是有些怕了,肚子疼的频率越来越高,她怕孩子有事。
沈宝用迷迷糊糊地听到屋门被拉开的声音,这个时辰大家都在干活儿,是谁来了?她抬头去看,竟是李尚留。
沈宝用准备起身,李尚留道:“你既请了休,就躺着吧。我是来告诉你,因你让浣衣局起了纷争,你们两个惹事的,予欣去了甲厢,而你也收拾一下换个地方呆吧。”
若是往常,李尚留肯定是要放一堆狠话的,什么到了新地方不要再惹事,否则严惩不贷。但现在心里有了忌惮,这皇宫里,从上跌下来不过一眨眼的事儿,同样,从下往上升的也不过一瞬间。
李尚留不能抗了圣上的旨露了馅,与予欣那件事让她明白,这沈宫人的心眼子有八百个,她稍不留意,可能就会被她看出来什么。
是以,李尚留既不敢放狠话把话说绝,也不敢对她太过温和,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拿捏着尺度,竟是从来没在个小宫人面前这么紧张过。
沈宝用还是起身了,都让她收拾包裹了,她怎么还躺得下,她问:“请问尚留,要换去哪里?”
李尚留:“掸灰房,到了那里,会有人告诉你该做什么。”
浣衣局还算简单明了,听名字就知是洗衣的地方,这掸灰房难道是扫灰,打扫卫生的地方?沈宝用没再问,反正去到那里自然就会知道了。
路上她想,若真是扫地倒好了,至少不用天天摸凉水,一时对这个地方期待起来。
到了地方,沈宝用就闻到了不好的味道,听了管事讲解,她才知道自己具体要干什么。
别人可能嫌脏,但沈宝用不嫌,她一个乞丐出身,还怕什么脏,这才干净了没几年,还不至于让她忘本。
而比起浣衣局来,这个活儿确实不需摸水,沈宝用很知足。
因同样是侍候宫人奴婢的活儿,是以掸灰房的灰质量不好,呛人,比起贵人的来,还要省着用。所以,沈宝用每天的工作就是从灰中铲出污物,然后再把剩下的灰集中倒在一起,让内侍运出去,循环再用。
除了有些呛倒没什么难的,至于气味,闻一会儿就闻不到了,习惯了。
十几天过去了,沈宝用适应良好,除刚来时疼过一次,后面肚子再没疼过。
只是她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这日,她被一名内侍叫了出去,她正高度警惕对方的目的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小宝。”
沈宝用回头去看,站在树下的正是她的养母。
沈宝用正要朝养母走去,那内侍道:“两位跟我来。”
在一间空屋里,沈宝用与养母拥在了一起。程烟舟哭了,她的小宝又瘦了,听说是在宫里最脏最苦的地方做活儿,怎么可能不瘦。
她这个养女她是知道的,当初刚收养她时看她瘦,给她补了不少好东西,就那样也只是看上去面皮儿光嫩一些,长两三斤都难。
如今,天天做着累活儿,吃不到好的,可不就又瘦得不成样子了。
沈宝用倒不觉得自己瘦了,她自己清楚,虽然小腹那里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躺下来时,以前凹下去的肚皮现在撑平了,这个变化提醒着她宝宝的存在。
沈宝用问母亲怎么来了,程烟舟说是她求了王爷,王爷找机会带她入宫,又让宫中人安排了这场见面。
程烟舟问沈宝用过得如何,每天都在干什么,皇上有没有为难她,沈宝用一一回了,她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母亲,若是自己以后出了什么事,母亲或许连她有个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
想了想,保险起见,她把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程烟舟大惊道:“皇上也太狠心了,你都这样了,还忍心让你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