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的读书声,宛若回到了国子监。
他已经外放当县令两年多了,加上在京城一年多的官涯生活,他总觉得国子监的生活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了。
“啊!”一声叫声起,唐县令回神,这才抬手敲门,同时里面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一大清早便打瞌睡,白二,去给我蹲马步背书。”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大门被一把拉开,满宝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愣了一下,问道:“您怎么来这么早?”
唐县令就抬头看了一下太阳,问道:“很早吗?”
“早呀,我们刚吃完早食呢,不过来者是客,欢迎欢迎,您快请进。”说完便冲里面喊了一声,“先生,唐县令来了!”
庄先生连忙迎出来,刚半蹲下去的白二郎立即站直了,跑进厨房道:“我去烧水烹茶。”
唐县令忍不住一乐,和庄先生互相见过礼后问:“唐某贸然来访,没有打搅庄先生教学吧?”
“唐大人客气了,三个孩子虽调皮些,却也自律,让他们自己在院子里读书也行,并无打搅之说,快请上座。”
说罢将唐县令请到大堂就坐。
满宝他们一起凑到了厨房,拿了先生带来的茶叶给泡了两杯茶,送到大堂后正要溜出去,却被唐县令留下了。
庄先生正好问他,“听我这大弟子说,大人认识杨县令?”
唐县令笑道:“我与他是同窗,还是同年,他在罗江县还好吧?”
“挺好的。”既然是杨和书的朋友,庄先生便放松了许多,对唐县令也多了两分亲善。
唐县令此次来一是来看看杨和书很推崇的先生及三个小朋友是怎样的;二嘛,就是问一下白善考试准备的事,看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一群读书人说话,说的自然也是读书了,和所有做了长辈的读书人一样,唐县令下意识的就要考三个小朋友的学识。
已经被考习惯的三人每个人都回答了两三个问题,嗯,问题不是很深,满宝三个很满意。
问题竟然都答上来了,唐县令也很满意。
然后庄先生就让他们读书去,他则和唐县令在屋里喝茶说话。
他们才到院子里,周四郎正好买了点心回来,他高兴的扬了扬手中的纸包,笑道:“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对了,贵客来了吗?”
三人立即跑上去,闻了闻那股纸都包不住的香味,点头道:“来了,在堂屋呢。”
周四郎立即打掉他们的手,道:“先呈给客人,等客人吃过了你们再吃。”
话是这么说,他去厨房把所有的点心拆开摆盘时,还是给他们一人留了一块他们自己喜欢吃的点心。
三人拿了点心,又在胳膊下夹了一本书,找了块远离堂屋的角落蹲着,一边啃点心一边说悄悄话。
白善宝:“总感觉今天先生心情不是很好啊。”
“是不好,我昨天早上打瞌睡最多被敲了一下手心,结果今天竟然要蹲马步。”
满宝道:“那我们今天乖一点吧。”
白善宝心有戚戚:“总觉得乖也没用。”
“那你就努力读书,”满宝道:“再过不久你就要考试了,只要你成绩好,先生就会高兴了。”
“那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呢,也太长了吧?”
满宝安慰他,“反正我们在益州城还要待很久呢,以后再出去玩就是了,这一个月我们先读书,我和白二陪你。”
白二想说别带上我,但想想,他在这儿也没别的朋友,他们要是不出去玩儿,他总不能一个人出门。
便也叹气着应下了。
唐县令跟庄先生交上了朋友,他们在这益州城内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
虽然这靠山在益州城里啥都算不上,但在康学街这一带,尤其是在普通百姓中还是很有些用处的。
唐县令一直留到了下午才走,临走前告诫了一番看着就很活泼调皮的三人,“闫宅的围墙一时半会儿的修不好,你们没事不要钻过去玩儿,知道吗?”
他要是不说,三人或许都把闫宅的事忘了,他一提,倒把三人的好奇心提起来了。
满宝好奇的问,“那边还有什么宝贝吗?”
“有,”唐县令道:“那边还有一片菜呢。”
众人:……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满宝他们特别乖巧的应了一声,表示他们绝对不会钻过去的。
庄先生也表示会看住他们的。
但是,庄先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家里的,怎么可能看得住他们呢?
肖家的那面围墙被修好了,但巷子里的那个大洞却还没填上,一连好几天,每天傍晚满宝他们出门洗衣裳时都能看见那个大洞还留在那儿。
当然,也没人再敢从那里钻进去就是了,听说肖家被判了罚没六成家财,除了肖大郎的媳妇和妻子外,其余人等全被判刑,肖二郎罪名最轻,但也被判了两年。
据说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