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兄长,她要知道张宪空到底破釜沉舟到了哪一步,会令他做出这个决定。
可能在王承柔打算瞒着张宪空,胡二娘之事的时候,她怕的就是这个,因为当初自己在这个事实面前,挫败、无力、绝望到令她生出逃跑的念头。她尚且如此,那作为自认要保护她的,她的夫君,这样的感受必不会少。
她在这种情绪下想的是逃,但张宪空不能,他只能迎头顶上,但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去顶呢。自是要牺牲一些东西,才能获取他想要的。
王承柔实在想不出张宪空这是去做了什么,危险到要与她和离的地步。
就在王承柔要找王亭真的时候,他自己先上门来了。王亭真很急,在这样的天气里,额上都冒了汗,一进屋没有多余废话,坐也不坐,张口就道:“张宪空到底什么情况?!他是疯了吗,圣上的旨意今日已下,父亲回来亲口说的,这事你到底知道吗?”
他急急可可说了一顿,却没有说什么事,王承柔比他还急,她问:“我不知道,哥哥快告诉我,他做了什么,皇上下了什么旨?”
王亭真一楞,刚才说话的气势降了下来:“你,你不知道。“
云京城的大街上,一匹棕色的大马在疾行,马的口鼻都跑出白烟来了。而马上之人是一位女子,可惜没有人能看清她的长相,一下子马与人就驶过了身旁,速度太快了。
皇上召见了王承柔,她闹出的动静太大,况张宪空这个情况,赵涌彦知道他躲不过这一面。
赵涌彦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王承柔了,记得上一世,她护着他姐姐时,就是这样的,双目圆瞪,英姿飒爽。
若说以前他觉得自己喜欢的是甜美爱笑的女孩,这一刻他发现,他心中真正向往的就是王承柔这样的。不柔弱,却可以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对弱者施以援手的,他心中的强者。
而这一次王承柔为的是张宪空。
后面有太监跟了进来:“夫人,您不能拿这个进来。皇上,奴婢,”
赵涌彦挥手让他们退下,王承柔手中握着的是她的马鞭,赵涌彦知道她不是要拿此作为武器做什么,她是急了,骑着马来的,下马的时候连鞭子都忘了。
“你别急,有话慢慢说。”赵涌彦劝道。
王承柔:“皇上为什么这么做?是李肃逼您的吗?”
赵涌彦:“不是,朕倒不是为李肃说话,这事他不知道吧。这是张宪空找了宋卫,直接求到朕这里来的。”
“那皇上就答应了?”
她眼圈红了,赵涌彦看出来了,他道:“朕以为你们私
下都商量好的,自然是成全了。他的情况你也知道,官职丢了,像这样刚被宣了罪的,几年内都不可能再被启用。而他那个门派也被李肃剿了,若是不找个差事,李肃下一步不定会做什么,可能你容静居里,岁月静好的生活就保不住了。”
“谬论,现在这样,容静居就保的住了,李肃就不会做什么了?”
“你以为呢,你是痛痛快快地跳了,李肃那个疯子在那之后做过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承柔一楞,她又想到她所不知的,赵涌彦在她死后的遭遇与结局。
“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我就知道张宪空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设想一下就会知道,李肃会对今日的成果十分满意,而这个满意的结果是可以把疯狗拴住一段时间的,张宪空缺的就是时间。”
两个人抛开身份,开始说一些心里话。
王承柔:“那你呢,你是皇上啊,我是张宪空名正言顺的妻子,李肃若做出强抢别□□的事情,你作为皇上会管不了,那些言官不会弹劾?”
赵涌彦:“实话就是,如果我管后不影响我坐在这个位子上,那我可以管,但如果反之,抱歉,我是会权衡的。你不要在我这抱什么希望,与其如此,不由你顺从了李肃,然后一刀捅死他来的快。”
王承柔身子晃了一下,她稳住后道:“我们不说这个,我来只是请皇上收回呈命,张宪空那里我自会去寻他。”
赵涌彦只想了一下,他道:“朕不会收回刚下的旨令,但若是你能劝他放弃、跟你回去,朕可以成全你们。”
王承柔:“谢圣上。”
说完她拿了皇上给她的令牌,闪身出了殿,直奔净场。
宋卫看到王承柔一手持马鞭一手持令牌出现在净场里时,他快速向张宪空看去,只见对方坐的很稳,不见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