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气,心里暖了一下,她道:“好了,歇会儿吧,这大热天的,看你这一头汗。”
王承柔:“我算着时辰呢,再按一会儿就好了。”
她这话才刚说完,就听外面阿娘屋里的大丫环清琴进来报:“夫人,侯爷的人来说,固国公府的小公爷到府上来了,说是听闻您久病不愈,特带了名医来给您诊治。以答谢,”
清琴说到这里,看了王承柔一眼:“以答谢咱家姑娘所送的太过贵重的生辰吉礼。”
王承柔“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谁来了,李肃吗?为什么?她满脑子都是疑问,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李肃在这个日子这个时间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王夫人也一下子站起来,但她马上又坐下了,她还在在病中,她现在的病情是起不来身的。
王夫人问清琴:“侯爷怎么说,真要过来吗?”
清琴:“要过来的,而且已经向这里来了,侯爷让人提前跑来通知一声,好让咱们有个准备。夫人,该是准备起来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王夫人:“知道了。”然后扭头对王承柔道,“别慌,我们做的准备很充足,以平常心来对待就好。”
阿娘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李肃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王承柔知道,所以,她虽表面以镇定的表现安抚着母亲,但心里还是很不安的。
这是送去拒贴后,最坏的结果。李肃对她有些过于上心了。
王夫人虽是在扮病,但她也不能躺着,在清琴的帮助下,她倚在榻背上,身上盖了一条薄巾。
做好这一切抬眼看向王承柔,这孩子还是紧张了。一双眼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如临大敌。
王夫人也轻轻地提起了一口气,小公爷带着名医主动来访确实令人不安,但还不是慌的时候,总要看看人家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毕竟承承确实是送了大礼。对方来表示下道谢,并送上名医,可能正是不想欠侯府人情,不想与侯府深交的意思。
没一会儿,侯爷领着李肃还有一位带着医箱的人走了进来。
王霜先道:“夫人,小公爷听说你腰疾复发,特请了秦名医来给你瞧病,这可真是太费心了。”
王夫人坐在榻上,扮演着一位连床都起不来的重病之人,清琴替她打帘,她微微探了下头:“谢小公爷惦念,因病在腰上,站立不起,失礼了。”
父亲与母亲都说完话,王承柔上前半步,对李肃行礼道:“谢谢小公爷,小公爷安。”
李肃发现王承柔真的很显眼,哪怕她站的位置在榻的另一侧,要扭下头才能看到她,但自他一进这屋,他的余光就扫到了她。
此刻,她恭敬地对着自己行礼,李肃可以正面、大大方方地瞧她了。原来,她在家里是这个样子的,穿着一件淡黄色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素衣,衣服上连点刺绣都没有,倒显出她的年轻俏皮。
头上更是简单,别着枝白珠钗,只此一只。可能是在家中的缘故,一头青丝没有被精致地盘敛,松垮松垮的,透出一种随意与慵懒。李肃再一细瞧,还有些毛绒细发没有被盘上,落在耳上,一路散到她脖颈的位置。
李肃替她觉得痒,想伸手挑起这缕,帮她别到耳后去。不止,他还有一种冲动,想要逼她到角落,质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什么会招外男入府,她与张宪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已走到了哪一步?!
这些情绪都被李肃掩在了平和的表象下,他适时收神,道:“王夫人、王姑娘客气了,不必多礼。”说完他开始介绍秦洞天。
秦居士其实根本不用介绍,他的名气很大,也许有人没见过他真容,但却不会有人没听过他的大名。
秦洞天又是一番礼貌寒暄,然后他进入正题:“夫人,可否伸出舌头一看?”
王夫人照做,后又在王承柔与清琴的协助下,秦洞天在男女有别的避讳下,尽可能地掌握了王夫人的病情。他内心有疑,以他看到的,以他的经验,王夫人确是腰上有疾,但不至于病成这样,连床都下不来。
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原因,一是王夫人就是在装病,二是,病人各体有异,他就算医术再高,也有看错看漏的时候。无论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秦洞天都不可能发出质疑的声音。王夫人确实有腰病,他作为大夫,给病人治病就是了。
秦洞天问:“夫人在服什么药?我看您热敷的是茜白,这种药材可不好找,如今府上有了,倒是可以充分一用。不过有一点,现在这个季节,药材容易沾染潮气,别的药材倒也罢了,偏这茜白最是娇气,受了潮疗效会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