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有预谋的放人鸽子会受到惩罚。
徐朝宗带着孟听雨来了附近的超市闲逛,两人本来就在一起很多年,此时此刻推着购物车,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晚上吃什么,落在旁人眼里,这就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
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徐朝宗先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独自推着购物车而来的秦渡。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徐朝宗本来以为自己看到她以前的男朋友时,或多或少都会得意:路人甲也可以当男主角。
但当这一幕上演时,他的心情可能比秦渡还要糟糕。
他真诚地盼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几个人。
孟听雨还在注意着酸奶的日期,扯了扯徐朝宗的袖子,说道:“你快伸进去把最里面那板酸奶拿出来,这个日期好像不太新鲜了。”
扯了几下,他都没反应。
她抬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酒品货架前的秦渡。
秦渡脸上惊愕的神情已经恢复自然,甚至还很礼貌地冲她颔首,此处无声胜有声。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他是在回老宅的路上,看到了徐朝宗的车,这个车牌号太好记,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在前方掉头,跟着这辆车驶入了地下停车场,就好像一个可笑的窃贼,跟在他们身后。
也许是想让自己死心。
但死心又怎么可能是那样简单的事。
孟听雨再见到秦渡,早已经没了特别的感受。她迟疑了几秒钟,出于礼貌,也点了下头。
她更注意更在意的是徐朝宗此刻的反应。
余光中,她看到徐朝宗握着购物车把手的手攥紧了,又放松,好像要松开。
她猜,他应该也想做一些类似宣誓主权的动作。
但他迟疑了,犹豫了,最后放弃了。
徐朝宗是一个会面对情敌心软的人吗?当然不是,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挑三,干脆把这三个人都同时解决,别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讨嫌,等待着重现天日。
那他在犹豫什么呢,他只是不想做任何可能会令她反感为难的事。
他会吃醋,会患得患失,会愤怒,但他理解她,他知道,她曾经真的喜欢过秦渡,即便今时今日已经没了感情,但当初的心动是真的,他不想让她为难,更不想让她不高兴。
孟听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他有多狡诈,但这一刻他又有点可怜可爱。
她将酸奶放进购物车里,无比自然地伸手亲密的挽住他的臂弯,抬眸看向他温声说道:“我还想买点水果,王远博他们想吃什么?”
徐朝宗愣住。
低头看她挽着他臂弯的手,回过神来,没能克制住,眼里泛开笑意。
“谁管他们吃什么。”他说,“走,买点你爱吃的水果。砂糖橘还是别买了,你今天吃了好多。”
“我哪有吃很多,明明是我在剥,你在吃好吗?”她不客气地辩驳。
两个人将一小篮筐的砂糖橘都吃了,凭什么说她吃得多。
两人推着购物车,要往水果区,也会经过秦渡所在的地方。
秦渡并没有叫住她。
任由他们擦身而过,偏过头看向货架上的稍显廉价的红酒,内心一阵怅然若失。
现在角色对换,他才知道,当时的她也像此刻一样,其实她并没有给旁观者任何希望,她从始至终看向的都是她当下正在爱的人。
那他当时究竟在做什么?那徐朝宗呢,他也会走上他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吗?
患得患失、怀疑、冲动、易怒。
最后犯错。
徐朝宗面上看着还好,实际内心狂喜不已。
他表达喜悦的方式很粗暴——要搬空水果区的所有水果。
这会儿看向他平日里退避三舍的榴莲,竟然也觉得可爱起来,还问她,“要不要买个榴莲?”
等提着买好的东西上了车后,徐朝宗才是解开了封印,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看她,好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就想一直看着她。
“干什么啊。”孟听雨憋住笑意,故作不解地看他。
“有点开心。”他诚实地回答。
岂止是有点开心。
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嘶吼几声。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有了一点实感,她真的再次看向了他,这不是梦。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说,“他一定在想,我就等着你犯错。”
有时候,情敌之间互相最为了解。
他只需要轻轻一瞥,就能看穿秦渡的心思。
“那你会犯错吗?”她好整以暇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