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烁扭头又进了卫生间。
这短暂的一分钟里路轻紧急想要回忆起昨晚除了摸了他头髮还做了什么事情,但脑子里的思维像是每根神经都被裹上了蛋液麵包糠炸至金黄──嘎嘣脆。
一分钟后,云烁努力把头髮擦了个半干,身上穿的是路轻的睡衣睡裤,光着脚,在床沿坐下,“房门钥匙呢?”
“房门钥匙?”路轻反问他,“谁的房门钥匙?”
云烁指了指这个房间的门,“你的房门钥匙。”
“能给我复盘一下吗?”路轻问。
“……”云烁叹气,“昨晚我从小区门口把你捡回来,回来之后把你送回房间里,你……你……”
云烁略微是有点说不太下去的意思,路轻的杂毛脑袋一歪,“我什么?我是不是那个,扯你头髮来着?”
“比起这个。”云烁酝酿了一下情绪,“你直接拿钥匙把房门反锁了,非说张妙妙被面膜感染成面膜怪了,只要被她靠近就会……就会被面膜封印变成哑巴。”
“然后你就把门反锁了说这样安全,还跟我说你把钥匙吞了。”
“所以我昨晚只能在你这睡,钥匙呢?我要下楼吃饭,我饿了。”
怎么说呢,明明云烁说的是中文但他就是理解不了,在路轻的理解范围里云烁不会杜撰这种桥段,正因如此才十分恐怖。接着路轻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没吞,真吞了你觉得我不会叫救护车吗,所以钥匙呢?”云烁伸出手,掌心向上。
接下来就是长达十分钟的双人寻宝游戏,路轻本人完全不记得有这样的剧情,所以对房间钥匙的印象也就是来e的第一天蒋经理递过一枚钥匙给他,他连那钥匙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啊。”路轻掀开被子,“灯下黑了,教练。”
纯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小小的金属钥匙,钥匙仿佛在嘲讽他们俩。一夜了,不嫌硌吗?
出乎意料的是,训练的时候余子慕整个人很正常,没有阴阳怪气,没有在四排里故意骗路轻出去吸引火力,更没有在休息的时间去找云烁的茬。
就像前阵子发了疯三番五次要云烁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他一样。
直到傍晚,阿姨来做晚饭,带了阿姨老家的熏肉,但是肉太重,阿姨下了公交车后走到小区门口还有一截儿路,实在是走不动。
职业电竞多的是什么,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于是包括路轻在内的几个人都去帮忙。同住一个屋檐下,其实大家都不太锁门,应该说,能在走出房间之后想起来随手关门的都很少。舒沅的房门永远留一道缝,邹嘉嘉则干脆大敞着,路轻也是,关了但没完全关。
余子慕原本跟着大家一起出门去接阿姨,刚出大门脸色一白,不太好意思地说忽然想上厕所。
理所当然的,他现在是基地里唯一一个人。但基地是有监控的,他直接拉了电闸。
大家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只是路轻的书桌上还没有电脑。房间里的这台电脑是选手自己带的,俱乐部隻提供一台训练用的电脑,所以桌面上的东西一览无余。
笔记本、几隻笔、抽纸巾、烟,稀疏平常的东西。
余子慕拉开左边抽屉,一张云烁的签名照,他冷笑一声。接着右边抽屉,一个黑色的,a5大小的小铁皮盒子。
他拿出来打开,同时算着一行人从小区门口走回来的时间。
本来这一趟他没想把房间翻个底朝天,只是碰碰运气,而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铁皮盒子里是看起来更私人的东西。
一把剪刀,学生做手工的那种剪刀,一个袋装糖果的包装袋,一张边角几乎发脆的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婴儿,笑得……不太幸福,算是牵强。
还有就是几枚纽扣,和一张看起来是最近放进去的,从笔记本里撕下来的纸。
余子慕展开──
今收到路成国之子路轻,替路成国偿还路成国赌债六十万元整,收款人,赵扬。
众人回来的时候基地一如往常,一楼客厅的卫生间亮着灯,说明里面有人在用。不得不说阿姨带来的熏肉属实很沉,大家也不是拎不动,但打职业的手很重要,一个人不能拎太重,所以除了不在基地的妙妙姐,连蒋经理都去了。
“辛苦你们了。”阿姨笑吟吟地说,“晚上切一块给你们尝尝。”
卫生间里,余子慕给朋友发了个名字过去,请朋友帮忙查一查。正是路成国三个字。
而几乎是同时,张妙妙邀请了云烁和蒋经理的微信,组成一个三人小群。
收到这条消息后,餐桌旁刚放下熏肉的云烁和蒋经理对视了一眼,蒋经理瞟了下后院,云烁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有了中国赛区最猛的衝锋和突击,这一点就有十足的吸引力。余子慕会动心也能理解。
不过自费走……就是合同期内离队。
“您”邀请“路轻”,加入了群聊。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