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好像鞋底有东西没撕。”路轻被云烁扶到沙发边坐下。
云烁首先抓起他的两隻手检查,“手没事吧?”同时队员们也围了上来,蒋经理则折去一楼的储物间翻出了几张跌打损伤的膏药。
e衝锋手年纪和路轻差不多大,关切地问道:“你怎么穿这么薄啊,小心感冒。”
云烁见他没事,笑笑,“没事,年轻人抗冻,哪能这么容易就感冒了。”
此话一出,全员脸色一沉。
蒋经理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盒感冒灵,“路轻,一会儿自己衝一袋,预防一下。”
e战队的元旦假期有三天,蒋经理有考虑过,劝路轻趁放假去庙里求个符什么的。
蒋经理看了眼路轻的行李箱,“主要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什么都没准备,原本应该有个迎新宴大家一起吃个饭,但他们都是今天下午的车走。”
“没关系。”路轻噌地站起来,“能让我提前住进来已经很感谢了。”
云烁抬眸看看他,想起回国的那个凌晨,再看他身上穿得还是很薄。
“给你介绍一下吧。”蒋经理随手拽来旁边一个毛头小子,“这是咱们队衝锋,邹嘉嘉,和你一样大。”
衝锋位邹嘉嘉,19岁,善于用命打信息,“你好,你叫我嘉嘉就行。”
“嗯……”路轻和他握手。
蒋经理接着介绍,“喏,其实你应该都认识,队伍指挥余子慕,和侦察位舒沅。”
指挥和侦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他们先后和路轻握了握手。云烁退役后余子慕成为队长,整个人非常沉稳,“不好意思,我是两点半的高铁,现在得走了。”
另一个侦查位也笑吟吟地挥手,说完拜拜就跟着队长溜了。
“这是教练,不用介绍了吧。”蒋经理说完,在微信聊天框里打字,“我把基地的门锁密码和详细地址发给你,方便你叫外卖,电脑暂时委屈一下,用我们原狙手的电脑吧,其实也是新的,元旦后再给你装新电脑。”
路轻点头,“谢谢经理,我不介意的。”
原狙手……云烁本来在手机上玩消消乐,缓缓抬起头,问,“原狙手不是我吗?”
“是你,你有意见吗?”
“没有。”云烁又低下头继续消消乐。
从路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云烁的头顶,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坐下撕掉鞋底那个塑料薄膜,否则是物理上的寸步难行,但蒋经理站在面前,他不好意思先坐。
蒋经理又发了几条微信出去,接着边打字边往别墅门口走,“啊,那个,我有点事儿我得走了,总部那边要开年末会议,我下班之后直接回家了,路轻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有事电话。”
最后一个字说完,“嘭”,蒋经理反手关上大门,走了。
云烁的消消乐在咚咚咚地响着,“你坐啊。”云烁头也不抬。
“哦。”路轻坐下,弯腰撕掉了鞋底的塑料膜,接着掏出手机看蒋经理给他发的信息,逐一复製下来再粘贴到备忘录里。
然后蒋经理又发来一条新的:路轻,我刚忘了说,叫云烁元旦假期把头髮剪了。
路轻看着这条消息,瞄了一眼旁边低头玩消消乐的人,这头髮对男生来讲确实长了,快要完全遮住耳朵,后脑杓也能揪起个小辫子,“教练。”
“嗯?”
“经理让我告诉你,你得剪头髮了。”
“草!”云烁咬着牙,“啊我不是说你,我这关没过去,你刚说谁要剪头髮?”
云烁忽然换了个眼神,稍稍歪头,耳边的头髮和脸颊之间出现一个锐角,看着他,“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我把暖气升一点吧。”
说着云烁站起来,在客厅墙上的控制器按了两下,“哦对了,你房间在二楼第二间,你上去放东西吧,等外面路上晚高峰过去我也回家了。”
路轻应了声,提着行李箱上楼。
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云烁特意留心了一下,路轻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首饰,也没有像余子慕那样戴块十几万的手表,衣服裤子都是平常的运动品牌,鞋也没有很贵。
看上去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云烁想起那天夜里烧烤摊上的“老路”,还有幽深晦暗的窄巷。
嗡,路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云烁发来的6个数字,接着又发来一条,开机密码,训练房左手第一台电脑。
他礼貌地回復谢谢教练。
房间挺大的,带了一个卫生间,床单和被罩是统一的纯白色,看起来很舒服。加黑加厚的窗帘是电竞职业选手保证睡眠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衣柜、电脑桌,还有一个小小的圆桌,用来吃外卖。
比家里实在是……好上了千百倍。
现在只要等到元旦假期过去,五十五万进帐,六十万替父亲还掉赌债,仁至义尽,开始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就行。
基地的暖气很足,他东西也不多,简单收拾了洗漱用品和几件衣服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