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沐辛进门后就看见沉卿芸坐在床边收拾包袱。
沐辛狐疑地打量一番房间,问:“我来的时间可对?
沉卿芸看她一脸怪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娇羞地啐道:“哼,沐姐姐你讨厌!”
“哦……”沐辛摸了摸鼻子了然,看样子没什么,不然也没心思啐她哦。
沐辛自然地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说:“我也是怕打扰你们增进感情啊,年轻人嘛,我都理解。”
沉卿芸红了脸,又着实有点好奇了,问:“沐姐姐如今的年龄实际上也不小了,现在也算是有立身之本,何不寻个良人呢?”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沐辛想都没想就说。
沉卿芸:“……”
沐辛笑嘻嘻:“不过姑娘,我在您那发现一本册子,着实是欣赏您的胆识,希望您早日实现目标。”
沉卿芸奇怪,什么册子什么目标呀?
直到沐浴盥洗完成,沉卿芸准备暖暖和和地窝进被窝时,她才恍然大悟!
羞死人了!闫夫人送的册子……还什么目标…羞死人了!
萧御坐在上首,李大人带头举杯对着萧御贺道:“督主大人赏脸赴宴,我等不胜荣幸啊!”
萧御眸光冷冷,神色漠然,抬腕举杯示意一番,说:“各位盛情,只是萧某蒙上恩得以赦免,不敢在各位面前称大。”
李大人说:“哪里,我们都知督主大人此番钦任自是能平冤昭雪一展身手,若有得用之处大人您尽管说!”
其余官员连声附和,举酒尽饮。
两方人心知肚明又不约而同,萧御淡淡应和他人的敬酒是来者不拒,场面看起来倒也渐渐有几分主宾相宜的热闹。
……
直至后半夜,李大人等人在各自家仆的搀扶下出了酒楼,其中有一位官员醉醺醺地嚷嚷:“大…人海量!大人喝好…好!慢,走……额,本官还能喝…嗝…”
引得其余人嘻嘻醉笑。
肖忠见人都已经走完了,转回到另一间房间里,推门进去。
萧御单手支额,闭着眼依靠在椅背上。
“师父,高槐说暂时没有什么异常。”肖忠倒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萧御长指按在额角,自从锦安回来很少喝酒,与沉卿芸同住期间也没有喝酒的习惯。
是以,乍一下灌那么多冷酒下肚,纵然他千杯不醉也有些不舒服。
萧御用力捏了捏眉心,苍白的皮肤就被他揪得通红,抬眼露出眼中一片寒光,说:“既如此,本督就不客气了。”
冷沉的嗓音中透出隐隐的肃杀。
第二日一早,沉卿芸起身后用着沐辛一起带上来的早膳。
沉卿芸看了看窗外,心中暗想,萧大人他们是在哪里休息?也不知道他起来用膳了没……毕竟他实在是个饮食习惯不好的,让人操心。
快用完的时候,肖忠正好来敲门:“沉姑娘,你们收拾好了就下楼吧,马车已经在楼下了。”
“好的。”沐辛回了句话。
沉卿芸挎着她的小包袱和一份打包好的馅饼下楼后,她环视一番驿站内的景象。
走近马车后,对着等在车旁的肖忠接过她包袱后,疑问:“肖忠,萧大人他还没下来吗?”
肖忠咧嘴笑了笑:“沉姑娘啊不,师娘,您别担心,师父他处理一点事情,不会很久的。”
沉卿芸听他这样喊自己,似是做贼心虚一般左右看了看,赶紧羞赧地进了马车。
高槐和老和尚在前面一辆马车上,高槐坐在车辕上向她们探头喊:“姑娘们都到了吧?那我们就出发了哦!”说罢就扬鞭出发了。
老和尚掀开车帘对高槐说,语气颇为担忧:“你说萧御他那个情况哪里还能容他逞强啊!?他主动找上门去了你也不拦着,你们真是乱来!唉!”
高槐倒是不太在意地听着老和尚的絮叨,也不怕他告诉沉卿芸她们,于是只是当他念经,一双炯炯的虎目里也闪过一丝精光,他倒要看看萧御目前的情况能做到什么地步。
沉卿芸坐在车里,看着手里的油纸包,感受到温度渐渐凉了下去,她有些惆怅不安。
“咻呜——”
利器破空声响起,银红刺眼的剑刃上沾染的血迹顺着力道尽数甩出。
驿站向西南方向的一片树林里,好几处显示出打斗的痕迹,红黑的鲜血四溅在树干上,以及混在枯叶泥土中。
稍微空旷的一片土地上,萧御一身靛青的衣袍上青白的卷草纹样被血液洇染得模糊,他戴着一张墨黑无孔的面具,仅露出菲薄的唇以及鲜明的下颌线。
手中银红长剑灵活翻转间,脚步轻移闪身向一旁,长剑正好转置背手方向,随即顺畅地向下一拉,让扑向自己的一位刺客又丧命在长剑之下,同时长腿面向前方抬起膝盖用力顶出。
“咕、呃!”试图与同伴夹击的背后冲来的刺客目眦欲裂,内脏几欲震裂,受此非人的重击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