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便更不能去了。”顾菌暗忖片刻说。
李若水拉着顾菌的衣袖,拉长了音抱怨说:“啊——凭什么?”
顾菌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听话,下次和你去,这次留这看家。”
李若水努嘴说:“我是奴才吗?”
顾菌摇头笑了笑,又想起李府无人,问:“你在我这,你府上怎么办呢?”
李若水不以为然地说:“不是还有执事人么?”
顾菌瞬时有些无话可说,问:“那我若走了,我府上就没有执事人?”
李若水扭了扭脑袋,把顾菌的手从头顶拿了下来:“我府里可没有什么皇亲贵戚,你府上的狗奴才什么样子我都清楚,再说”
她话音顿了顿,笑得有些微妙:“我府上可是有我信得过的人的。”
顾菌面无表情看着她,回忆起从前有次出城游玩,顾菌舍不得褚瑶,但褚家的家规严谨,不允许女眷私自外出,李若水便说包在她身上,一定将褚瑶与她一同送到。
结果顾菌到后,见到送褚瑶前来的人,竟是李若水刚宠幸不久的小丫鬟。
“你说可信的人必然不怎么可信。”顾菌扶额看着李若水:“什么人,我可认得。”
李若水笑说:“你有过一面之缘。”
顾菌不解,李若水便故弄玄虚地扎手道:“‘柳春街小石子路上有个吴姓人家’,你可还记得。”
“吴”顾菌低眉绞尽脑汁思忖许久,脑中忽而闪过进宫前的一幕。
是那个侍立在澹容旁的人!
“你你是在说笑话?”顾菌的目光从思索转为了悟最后变为不可置信的讶异。
李若水反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拍手说:“虽然我爱说笑话,但这次可不是哦,我和你讲,那个吴氏她真真可人”
顾菌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和她这个吴氏我在宫中时也在澹容身旁见过,看上去不像是奴几辈的,你你不是说过不会去撩拨人好人家女儿”
李若水笑了,手撑着炕沿往后一靠:“不是我先撩拨,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顾菌心上一紧,电光石火间闪过一丝不安,她低沉着声音说:“你既知她是澹容那的人,我又与澹容有些你还敢放心用她?”
“我又不是傻子。”李若水嘴角的笑收了起来,转为一副森冷的神情:“我说的靠得住的人可不是她,她太嫩了,去我那不多久就多嘴地问这问那,不过”
李若水舔唇笑了笑:“她卖力献媚讨好我的样子确实不错,我就陪她玩玩了,在露馅之前。”
顾菌默默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禁觉得自己虽然偶尔会觉得李若水像个傻子,不过她却能不时地让自己寒毛一立呢。
“嗳呦,话扯到哪里去了,我府上你不需担心,我就问你,你这的奴才可都不是省心的,你怎么弄呢?”李若水拽着顾菌的宫绦问。
“所以说了你留下。”顾菌笑说,也用力扯了一下李若水的绦带,李若水一个没平衡住向她身上倾去,两人一同撞到了炕桌上。
“好疼。”顾菌手抚着撞到的后腰,锤了一下李若水,说:“起开。”
李若水撑着桌沿方要起身,忽而觉得这样紧靠着的姿势有趣的很,便心生一计,抬手勾起顾菌的下巴:“小美人,来陪我耍耍啊?”
顾菌盯着她,晌许叹了口气,而后勾唇一笑,反客为主地凑了过去,李若水没想到她会这样,吓得往后一缩。
“你亲得下去吗?”顾菌笑说。
李若水满脸窘迫,被顾菌盯得满头大汗,忙推开了她,说:“哇,好恶心,你不要这样!”
顾菌笑哼一声,掸了掸袖子,说:“活该,小蹄子。”
李若水苦脸道:“说正事,说正事。”又说“我就算愿意留下也不成啊,我还有宫里采办之事未完,如何能留在府里呢?”
顾菌一时无话,心想:敢情你还有公差呢。
“去去去,看你心烦。”顾菌摆摆手说,李若水一笑打恭说:“我先出去了。”
“嗯。”
顾菌随意应了一声,顾自靠在炕桌上思忖着出游之事该如何,若澹容不在,封了院子,给仆役们放个假就是,但澹容在这边不好不在府中伺候,况且还有三皇子还会随时来看望
“唉”已然答应了白姝若办不到,自己失了面子事小,只是让她失望了可怎么办呢。
“哎,嫂子?”顾菌正苦恼着,李若水的声音忽而传入耳中。
她抬眼看去,白姝正站在门前望向自己这,李若水则笑问:“嫂子,你何时来的?”
白姝笑说:“我才来,来时听见什么‘小美人’什么‘耍耍’之类的。”
顾菌单手捂脸,李若水笑着瞥向她,而后笑着作了揖,说:“嫂子慢聊,千万别放了她。”说毕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在白姝进门后,一溜烟合上门走了。
雨水已干,但空中难免还有湿冷之气,李若水出了顾菌的屋子后,要回贤芳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