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布料紧贴着修长挺拔的躯体,透出一股不同于往日的别样风情。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的沉香香韵,让龙莲感到有种醇厚的甘甜直冲头顶百汇,本能地环住了对方的脖子,在颈侧轻嗅几下之后,一口咬上了那形状饱满的耳垂。
长风闷哼一声,顿时喉结滚动,双腿发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才没有把宗主扔下去。好不容易坚持到卧室,等他将人放到床上,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孤很重么?”龙莲抬起眼睛,露出一丝哀怨的眼神。
长风听了面露羞愧之色,立刻跪下道:“风疏于锻炼,请主上降罪。”
“如此不堪一击,合该好好锻炼。”龙莲撇撇嘴,想起当初自己坐在流云身上肆意玩闹,对方依然稳如泰山,果然死士的训练方式不能与常人相比。不过这种事也无需强求,既然长风不禁逗,以后不捉弄他就是了。
长风观察着宗主微妙的脸色,见对方眼中的鲜活灵动转稍纵即逝,转瞬间又换回了往日的平静和疏离,心中懊恼不已。好不容易有了与主上亲密接触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白白错过了,他怎能甘心?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流云,羡慕对方出身平凡,没有从小耳濡目染,被世家大族的诸多规矩所禁锢;羡慕对方更合主上的胃口,即使主上对他比自己更加严厉,但同时又百般维护,不忍重责。且不说流云,就是嬴家刚送来的娈宠,那种以色事人、最为自己所不齿的身份,也未见得就不会获得宗主的青睐。是姬氏一族将他培养成了如今的无趣模样,他从未如此讨厌过现在的自己。
长风眼中光芒渐暗,觉得曾经抱着骄傲不放的自己可笑极了。纵观整个净火宗,有哪位族人敢在成为近侍的当晚不尽心伺候,反倒向宗主提了诸多要求,他真是妄自尊大到不可救药。若不是遇到现在的主上,随便换成历代的某一位宗主,他早就被以大不敬之罪论处,甚至还要连累他的母族背上“教子无方”的骂名。
殊不知作为近侍,他最该丢掉的就是这虚伪的骄傲和自尊。因为没有主上,他便什么都不是,没有主上,他的存在就毫无意义。嘴角扯开一丝自嘲的笑容,长风以最最臣服的姿态跪伏于床前,忏悔着自己的罪行:“风身为近侍却未能承欢御前,实乃失职之罪。还望主上不嫌弃风粗鄙,屈尊赐教,风定当尽己所能,令您满意。”
龙莲微微一怔,有些好笑地望着他,“若当真如你说的那般,那日望天台下孤又怎会在一众人中唯独选择了你?”
长风愕然抬起头,立刻被一双略显纤细的手掌捧住了脸。宗主从上方探出身子,与他四目相对,“风哪里都好,就是思虑过重,常常自寻烦恼。孤喜欢你的骄傲,因此才一直不忍委屈了你,不曾想竟让你心存芥蒂。”
说着,她拨开长风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轻轻吻在他的眉心,“现在,感受到孤的心意了么?”
明明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却有着足以让人交付真心的重量。此时此刻,长风终于明白,先前的种种皆是自己的自怨自艾,从一开始,他就被宗主珍视着,不曾怠慢过分毫。
晚风吹拂着纱帐帘幔,熄灭了一室烛火,恰到好处地掩饰了长风眼角的泪水。他睫毛轻颤,嘴唇微抖,平日里清朗的声线带上了淡淡的鼻音,“风自遇见主上,不曾受过委屈。”
“若真如此,孤心甚慰。”龙莲嫣然一笑,将人拉上床来,“风自有风的优点,无需与旁人比较。定力不够可以靠修行解决,孤陪你一起。”
皎洁的月光穿透窗棂,泻了一地银华。长风抬起自己与宗主十指交握的手,轻轻吻上对方的手背,“主上曾说今夜可与风双修,不知是否作数?”
“君无戏言,当然作数。”龙莲认真地说道,“何况百年之约将至,此时不精进修为,更待何时?”
长风深知宗主不似男性天乾那般冲动、暴躁,有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相反她的性子冷静而理智,在欲念方面简直淡漠到令人发指。据长风观察,当宗主对某种事物产生喜欢、欣赏或者感兴趣的时候,就会上手摸一摸,而当这种兴趣浓厚到极点时,还可能会上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甚至有些怀疑,宗主也许年少时便在佛祖前泯灭了人欲,从此七情六欲中只剩下了食欲,她很可能没有天乾的易感期。此时若自己再不主动,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等来宗主临幸一次,那样他还不如出家去做和尚!
长风薄唇紧抿,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扯开了身上的里衣。那一刻,他抛开了所有的礼教和矜持,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的宗主,趴在她耳畔细语呢喃:“主上,要了风吧……”
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美景,龙莲眨眨眼睛,嘴角轻扬。她向挂在床头的流苏绳结弹出一道气劲,轻纱幔帐落下,两人双双倒向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