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人生中最重要的关卡,就已经是高阶修士了,这要是将来觉醒了,得有多逆天?
龙莲一向行事沉稳,言语举止之中自带一股威仪,长风以为她只是长相显小,没想到人家是真的年轻。怪不得宗主只对自己的胸感兴趣,那分明就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母性光辉啊!摊上如此纯情的天乾做宗主,长风觉得自己赚大了。
风侍大人今年二十三岁,族中像他这个年龄的地坤早已婚配,有的都是两三个孩子的爹了。要不是姬氏族长觉得他品貌出色,是个好苗子,非要将他押注做宗主近侍,恐怕他早已沦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彻底失去自由,哪还能遇到最好的那一位呢?
长风坐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了体内燃烧的欲望。结契之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自制力,除非他的天乾主动催化信息素,否则他不会被情欲轻易左右。宗主还年轻,他应该循序渐进,而不是在初夜就如此放纵自己,失了身为近侍的本分。
“主上,风服侍您就寝吧。”长风整理好衣衫,恭敬地说道。
龙莲莫名其妙地望着眼前的人,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一会儿放浪形骸,一会儿又循规蹈矩起来。她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孤不困。”
“那风为您抚琴可好?”见宗主没有拒绝,长风便从寝殿的墙上取下挂着的瑶琴,柔声询问道,“主上想听什么?”
“就弹一曲你喜欢的吧。”龙莲并不十分精通音律,她更喜欢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不过既然对方有雅兴,她也乐得欣赏。
长风微微一笑,抱琴而坐,修长骨干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随着旋律浅唱低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七日后,净火宗举行了第十九代宗主的即位大典。对龙莲来说,参加这种仪式的流程很简单,她只需端坐在御座之上,在长老们和大祭司的簇拥下,接受各个氏族代表的朝拜就完事了。
可站在族人的角度,这场即位大典的意义却与以往大不相同。莫说净火宗的宗主之位已空缺多年,领土之内无王权庇护,宗族势力衰退,大地之上妖邪横行。就只说一位能够让圣物认主并化形为武器的宗主,一位能够让圣兽显灵并授予尊号的宗主,一位被预言将会“皇极御宇”的宗主,无论其中哪一样异象加身,都注定了这位宗主的不凡。
尤其当看到姬氏一族奉上的近侍深得宗主信任的时候,其他三个氏族的族长心里都不淡定了。四大氏族的利益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族长们暗暗较着劲,发誓一定要打探到宗主的喜好,挑选出能够令宗主满意的近侍送到御前,万万不可让姬氏一家独大。
净火宫建在领地南面的高山上。典礼结束后,龙莲来到山崖边一处观景亭休憩,一边品茶,一边翻看长风呈上的手卷。如今长风已正式接手族中事务,还选拔出族中好手组建了烈风堂,以作辅助之需。这些长风都详细秉明了龙莲,龙莲却并不一一过问,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相信对方的为人,她的风侍大人知道该怎么做。
她此时感兴趣的是手卷上罗列着的一系列调查信息,描述的对象正是此时未在她身边执勤的侍卫流云。资料显示流云出自姚氏一族,本是世家子弟,六岁便得了灵根。十二岁那年,他爹爹杀了他父亲,犯下重罪,被姚氏族长贬入教坊司为奴。同年他加入玄机阁,三年后被选入暗杀组“十二地支”,成为执法长老佟林手下的一名死士。
“有调查到流云的爹爹为什么杀他父亲么?”龙莲问。
“有些时候,地坤因为不堪忍受天乾的暴虐,可能会被迫走上极端。毕竟不是所有的天乾都如主上这般温柔体谅,善解人意。”长风端着一只紫砂茶壶,稳稳地将茶水注入茶盏。
龙莲将那盏茶举到唇边,问道:“教坊司又是什么地方?”
“供天乾享乐的服务场所。”长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与青楼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由氏族公办的,后者是民间商人私营的。”
龙莲听完翻了个白眼,总感觉这厮正在心里嘲笑她不谙世事。然而她并不介意,只是继续话题,“后来呢,他爹爹怎么样了?”
“听说不到一年就去世了。”长风说着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如果被族长贬为公奴,未必会比这人活得更久。单凭这一点,他爱主上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嘲笑他的宗主纯情不谙世事?那可太冤枉他了。
经长风这么一说,龙莲更加觉得流云身世可怜。只是有件事令她十分不解,流云六岁便开了灵根,可谓天资过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怎会只是一个庸常呢?她回想起自己与流云的每一次近距离接触,当时她分明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绝不可能只是低阶水平。
玄机阁的死士都是庸常,庸常的灵力只能是低阶,如果他不是庸常,那根本不可能成为死士,这似乎成为了一个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