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律把流光的沉默当成了对自己无所谓的态度。自从自己因为未婚妻而和他爆发争吵后,他就变回了过去无所顾虑的模样,彻底舍弃了对自己特殊的情感。虽然他经常表现出顺从和喜爱,但那与曾经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就像对待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床伴,表现出的顺从和喜爱都只是情趣而已。
这让宗政律的心不断下沉,脚下又像踏上云端般没底。他对流光的感情早就失控,他甚至为流光推翻了自己对未来早已做好的规划,中断了一些正在进行的利益置换。
很多非AO组成的家庭,Alpha和Omega都会靠药物规避发情期。可突发状况不可避免,这也是为什么一旦发生突发状况,Alpha和Omega的交配不会被追责,就连他们的伴侣都能理解,这是非AO婚姻缔结时就默认的,不能接受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选择。
虽然近亲没有孩子就无法结婚,但宗政律依然打算以后都靠药物规避发情期。他无法忍受流光和别人厮混,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发情期变成流光的理由。可流光说得对,他反抗不了它。突发状况谁都无法预料,而他在突发状况时根本反抗不了它。流光不是Omega,他们之间不会有永久标记这样的保障。
——必须拴住他……
这么想着的宗政律在流光帮他清洗擦干后拒绝了流光的公主抱,Alpha没有Omega那么脆弱,恢复意识后经过短暂的休息他已经可以自理了,只不过浑身依旧酸得厉害,和跑了几公里似的。除了后穴抽痛,和以前的发情期区别也不是很大。
宗政律在休息室的衣柜里找了备用的衣服,这里也有流光的衣服,不过在让流光穿衣服前,他按着流光把腿上的伤处理了。
“你答应过我什么?”宗政律把流光丢在办公桌上的小刀摆在流光面前,一边帮流光包扎一边问。
“……”流光无言以对。他不想再说第二次“结束吧”。他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没有碰那个Omega,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你可以像这次一样处理。”宗政律替流光包扎好,直视流光的眼睛。
“总会有意外……”流光开口,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没什么感情,“而且,我不介意共享。”
“我介意!我不想你被我之外的任何人碰!”宗政律言辞激烈地说,难得的情绪外放。
“……”流光沉默地看着宗政律,随后逃避似的闭上眼睛仰起头,长叹一口气后道:“别这样。”
紧接着,流光感受到宗政律从自己面前拿走了什么,接着一股血腥味扑鼻,他不得不睁开眼看向宗政律,却见宗政律拿起他自残用的小刀戳进了后颈的腺体里,还用刀尖搅碎了腺体。
“我操!宗政律你他妈在干什么!”流光一把握住宗政律的手,以不容置疑的力度掰开他的手。
“这样就不存在发情期了。”宗政律松开握着小刀的手,刀刃沾染过两人血液的小刀就这么掉在了地上,发出不太明显的声响。
“戳到颈椎你就瘫痪了!”流光厉声说。
“你在担心吗?”宗政律此刻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起来。
没有腺体就意味着再也不会有发情期,也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他在流光面前表现出因为流光才破坏的腺体,如果流光为此自责而被拴在他身边就再好不过了。当然如果流光依旧打算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介意像曾经说过的那样囚禁流光。只是真要往那一步走的话,他的准备还不太充足。不管他们之间之后的关系如何,囚禁的相关事宜都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闭嘴!”流光用纱布和胶带粗暴地盖住宗政律后颈的伤口,然后扛着宗政律就往办公室外走。他让大惊失色的秘书联系医院,自己则驱车带着宗政律前往医院。
在溢彩的记忆里,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既无法移植也不能痊愈,当今的医疗技术只能做到不让它的损伤继续恶化。可宗政律那一下几乎把腺体整个搅碎。
流光此刻除了担心之外,更多的是心动。为宗政律对他的付出、在乎、孤注一掷、决绝和疯狂。流光不知道这是否算爱情,可他第一次产生了“即使面对不可抗力也要去反抗”的冲动。既然宗政律都把作为最大不确定因素的腺体处理掉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却步?
到医院后宗政律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流光一直坐在手术室前等灯灭。腺体是个神奇的器官,它和阑尾一样极易处理,可又无法替代。
手术室灯灭的时间比流光预估的要长,毕竟宗政律的腺体十有八九是没救了,而摘除腺体用不了太长时间。总不至于医生们还打算抢救保住腺体吧?就算如此宗政律也会拒绝才对,不然他也没必要用刀尖把自己的腺体搅碎。
宗政律被推出手术室时医生遗憾地告诉流光腺体没保住,被摘除了。宗政律和流光对此都没有任何遗憾的表示,哪怕只是装装样子。腺体摘除手术是局麻,宗政律全程都十分清醒,还能自己和医生沟通。
流光靠近时宗政律向他伸出手,在他不解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