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会庆幸:
还好自己始终都保持理性。
夜色浓重,靠着林疏的肩膀,坐在他边上,她觉出了沉沉的睡意。
林疏对前面的司机说:“李叔,走吧。”
车子就缓慢启动了,在一片摇曳的、无人知晓的树影之中,离开了这片街道。
对于小树苗而言,这是一场深夜从医院出来的逃跑。
也是她和陈俊的另一次告别。
*
夜晚,到了他们的新家。
车停在车库里。小树苗在车上睡了一觉,被林疏叫醒。
林疏低声,温柔道:“我抱你上去。”
他给她盖了厚厚的毛毯,把人裹得没一丝缝隙,打横把她抱上了楼去。
从车里一出来,就有冷风灌进去。
她下意识就窝住他的脖子,寻找一些温暖的依偎。
林疏低头,看她一眼。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夜从陈俊那里离开之后,她整个人脆弱了许多。
把人放在柔软的床上,他俯身,支撑起一点距离,没让自己的体重压到她一丝半点。
“给你倒杯水,晚上早点睡吧。”
小树苗模模糊糊嗯了一声,正要睡,脑子里忽然闪过警铃。
“现在几点了?”她挣扎坐起来问。
林疏:“十一点,怎么了?”
小树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差点就要这么迷迷蒙蒙地睡过去了。
她今天的点数还没有凑够啊。
小树苗暗暗抱怨自己最近的危机感实在太轻了,要是晚上稍眯一会儿,可能就要过午夜的点了。
她查看了一下点数。现在的库存是八分。
是白天抽了空,约了小森打快速炮的分数。
今天,还差16分。
她抬手,扯着林疏的黑色领带,一把把林疏拽下来,逼得他俯身。
“想不想要?”她问。
林疏有些无奈,轻笑一声:“……你都这么困了?”
他瞧着女孩早已睡眼朦胧,此刻虽然拉扯着他的领带,可眼底满是困意积涌的泪花。
这点生理性的泪花,在柔和的灯光下一打,倒是让她整张面庞像是漫画一样嘟嘟可爱,圆润委屈。
他觉得她眼底,水汪汪的一潭,随时会倾泻下来。
“明天吧?好不好?”他轻声哄着,把自己的领带一点点扯回来,“晚上你都这么困了。”
小树苗很坚决:“不行。炮必须要打。”
林疏:“……”
小树苗:“你是觉得我状态不好是吧?”
说着她就翻身下床,在抽屉里找起了东西。
林疏低头去看她找的是什么。
结果,一看,差点让他噎住。
小树苗找了一瓶风油精。
此刻的她,俨然就好像是在备战高考,坐在台灯下熬夜刷题的模样。
她把床头灯拧亮了,拧开风油精,正打算往自己太阳穴抹一点提提神。
林疏把它夺了过来。
男人在灯光下,手握着风油精,好像一个抓到学生在用手机的教导主任,满脸想要和她说说人生大道理的表情;想责备吧,可又不舍得,欲言又止,抿了几次唇,说不出话来。
小树苗抬头,瞪大自己水汪汪一潭泪的眼睛,表情委屈。
最终,林疏叹息一口气,有点认命地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把风油精丢到一边,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的扣子解开。
他解到一半,又好像有点犹豫,停顿了一下。
停顿了片刻后,他又继续往下解。
“……还是我来吧。”他语气有点无奈。
英俊的男人解扣子,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在。
尤其是,林疏的每一颗扣子都扣得严谨到极致,肩膀面料上带着一丝不苟的冷静条纹。
她就这么仰头看着他,把自己的斯文一点点地脱下来。
最后,只剩下光裸的肩膀、性感的胸肌、雪白的大腿,撞击时会发颤的臀肉,如她想要的那种美食,由她掠夺和品尝。
肌肤相贴的时候,他的胸膛炙热滚烫,好像是一个火炉。
她扣着他的肩膀,压着他坐下。坐到深处的时候,他两侧的腿已经开始泛软。
脑袋低头,枕在她肩膀上,轻啄她的肩膀和脖子,耳后有他沙哑难耐的气音,仿佛是受不了一般,喘息颤出了好几个转折,挠得她心尖痒痒。
小树苗睡意朦胧地抱住他,说:“乖,今晚自己动哦。”
林疏低头,优美的鼻梁划过她的侧脸颊,眷恋而不舍地和她气息相贴,吻着从她鼻腔里呼出来的每一寸呼吸。
“好,我很乖。”
带着颤音的喘息,混着沙沙的颗粒感。
男人虔诚的臣服,像是一枚轻柔的吻,落在女王的高贵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