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流的不是血,都是冰碴子,尖锐的棱角刮得血管伤痕累累。浑身冰冷,腹内又是滚烫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脏腑翻腾,煎炒烹炸齐上,连隔夜的饭菜都煮沸了。
向阳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
严正跟出来,在卫生间找到了向阳。看向阳吐得昏天黑地,严正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看不了这个?”
严正还以为向阳吐,是恶心坏了。
其实向阳是紧张坏了,这一幕,跟记忆中发生过的一幕太像了。
只要想起那一幕,向阳便觉得浑身战栗,汗毛倒竖,肠胃痉挛着要把里面的东西全挤出来。
“没事,你先回去,我洗把脸就过去。”
严正走了,向阳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抹在脸上。
抬头,向阳看着镜子里眉毛额发都爬满水珠子的自己,脑海里不断闪过徐文奇被日得眉毛额发都爬满汗水的样子。他也是如今才意识到,扫黑办主任制服的藏青色,跟莲花庵警官学校校服的藏青色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