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向阳接到了孟庭坤的电话。
孟庭坤烟抽得多,一副沙哑的公鸭嗓:“向阳,什么时候回啊?”
跟韩少白和袁浩分开的向阳其实已经到了宾馆楼下:“几个大学同学聚一聚,得晚点。”
“原来你大学在莲花庵市读啊,那熟人该很多,难怪最近总是回来得晚,都跟熟人聚餐呢吧?”
向阳也不反驳:“嗯。”
挂了电话,向阳熟门熟路地敲开了常去的房间。
“你吃熊心豹子胆了?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客人都走了,”巴子早在里面等得跳脚,一看向阳便冲上来揪他的领子,“你必须去把客人哄回来,我不管你怎么哄,就是跪在地上舔他的脚底板,求着他把你那骚臭的烂屄干成水,也得把人哄回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向阳瞄了巴子一眼,他面色冷寒,这一眼也冷得很:“你想怎么收拾我?”
话音未落,向阳握住巴子揪着他领子的手腕一扭,巴子手臂被反扭到身后,当场就跪了。
巴子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巴子的兄弟见势不妙,也走了过来:“你干什么,快放开巴子哥。”
向阳抬腿,高抬的鞋底正正印上对方的下腹的一脚重踹,对方被踹得抱着肚子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也跪了,膝盖磕着地面的声音很清脆:“我没找你,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撒开,”巴子身型拧巴地单膝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动,肩胛就脱臼般的疼。他记忆里的向阳还是被嫖客操得合不拢屁眼往外面突突淌水的婊子,一时间适应不了角色的转变,“我操你妈的母狗破鞋,快点撒开你的脏手,信不信我把你卖淫操屄的视频放上网,让你们单位的人都来看看你的屄长什么骚样?”
“说完了吗?”向阳轻声问着,用膝盖顶住巴子的肩窝,然后握着手臂一旋。
咔哒——很轻微的一声骨响。
向阳终于按要求撒开手,巴子却还是没有动。
巴子跪在地上,大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颤抖的手虚拢着肩膀,想碰又不敢碰,额头鼻翼渗出大颗大颗的汗,顷刻就流得一脸都是,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巴子只被废了手,却痛得跟全身都废了似的,挣扎蠕动着爬向房门。
向阳踩住了巴子的肩,就是被掰断的地方,踩住了用力的碾:“想去哪儿?”
这一次,巴子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他终于能够出声,却是凄惨的叫:“啊,啊,痛死老子了——”
“我问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向阳看巴子痛得眼珠子都翻白了,知道这欺软怕硬的混子其实耐受力很低,他也不想踩得直接厥过去,挪开了脚,“视频和照片在哪儿?”
巴子趴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却跟受刑的革命斗士似的:“想让我背叛钦哥,呸,你做梦!”
要真一问,巴子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向阳还觉得缺点什么,瞧巴子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向阳倒轻松起来:“没关系,一晚上的时间还长着呢。”
“一晚上的时间还长着呢”是巴子跟向阳说过的话,现在向阳原封不动的甩在巴子脸上,巴子顿时听出向阳是要打击报复了,刚被掰断了的肩胛更是钻心地痛起来:“你……唔,唔唔!”
向阳揪了巴子的袜子塞进嘴里,确认这样就能让巴子更久地保持住铁血硬汉的形象,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长指轻动,拨弄琴键般优雅地解开领口袖口束缚的纽扣,露出劲瘦的脖子和有力的手臂,向阳松了松肩颈和手臂的肌肉,是大动作前的热身:“咱们可以,慢,慢,问。”
——
严正到大办公室找到向阳,向阳正瞅着手背愣神:“手受伤了”
向阳摸了摸指发红的指关节,微扬的嘴角泄露出愉悦的心绪,冲淡了面上的冷峻:“没,找我有事?”
严正点头:“嗯,你跟我来一下。”
“好。”向阳站起来,下意识瞄了一眼孟庭坤,原国家质检局干事还在山一样的案卷里埋头苦读。
严正带着向阳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走出了政府大楼。
大夏天,向阳一出楼就感觉到蒸腾的热气。严正还选了被太阳直射着,晒得空间都被蒸腾的空气扭曲了的露天停车场,向阳觉得自己不仅在冒汗,还在冒油。
严正倒似乎是感觉不到热的,他生得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往那儿一站,身型挺拔腰杆笔直的仪态挑不出丁点错处:“今晚有个行动,我已经跟陆组请示,要求你参加行动。”
“什么行动?”
“对徐汇区娱乐会所的突击检查。”
向阳有些诧异,用中央督导组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扫黄?”
“表面上是扫黄,”严正点头,又摇头,“昨晚我们对周钦实施了抓捕,作为徐文奇失踪案的嫌疑人,周钦交代了一个依靠高利贷胁迫受害人拍摄淫秽视频的犯罪窝点,是案件突破的重要线索。所以这次行动实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