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停当后,樊见纯便去了祭台前执起台上摇铃诵经。沈鱼﹑宋渊和徐见山则在一旁看着。
今夜乌云蔽月,这荒郊野岭便只有祭台上的一对香烛明晃晃地亮着。四周除了樊见纯诵经的声音,便再无其他。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鱼只觉一阵阴风略过,吹得她身子发颤。正当此时她却察觉有人在悄悄地勾她手指,这一勾,勾得她心口发凉,额上冒汗。
沈鱼犹豫了一会才敢低头去看,却原来勾她手指的便是宋渊。宋渊见她看向自己,朝她一笑,把她整只手握住,又把二人相交的手藏在道袍的衣袖之下。沈鱼觉着手心传来些暖意,心中稍定,正当她想开口唤宋渊,却听得一阵水声传来。
那水声嘀嗒嘀嗒地响,便似是水珠从衣物坠地的声音。那响声绵绵不绝——想来那衣衫定是湿尽了。
“阿渊﹑阿渊。”沈鱼低低地唤他,声音已是微微发抖。
“嗯?”
沈鱼摇了摇他的手,又指了指池塘前的沙地,“脚印……脚印。”
宋渊看向沈鱼所指,果见几个湿漉漉的脚印落在沙地上。那些脚印东歪西斜的,一直到祭台前才停住。这时陡然哇的一声响,那盛满沙的木盘动静大作,木盘里原来堆着的小山散开成一片,插在山中的那根木箸却是屹立不倒。
沈鱼看得一阵心跳如鼓,立时闭了眼,悄悄躲了在宋渊背后。
她方合了眼便听得樊见纯念了个名字,又问它道:“那要买你的是何许人?身在何方?”
这时木盘又传来一阵响声。
沈鱼抵不住好奇,偷偷睁眼一看,却见祭台前竟立了一个朦胧身影。那人影似是察觉沈鱼看她,便也转过脸来——那脸容便是个秀美的二八少女,只脸色青白,再未有青春的颜色。
沈鱼见得忙扯了宋渊手臂,“阿渊!”
“怎么了?”
“俺﹑俺腿软……”
宋渊见她脸色不善,忙抱了她的腰,只觉她果然身上无力,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宋渊心中一惊,抱紧她问:“姐姐怎么了?”
“她……她看着俺,她说她不会写字。”
此时几人听得便知沈鱼是见着了,樊见纯忙又问了一遍那买主是谁?问罢,众人便都看着沈鱼。
过了一会才听得沈鱼道:“她说,那人是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