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该说小哥哥对她格外注意吗?才教了一个多小时的课,就把她的脸给记下来了。
记下来的程度,还是在戴着口罩、在昏暗的光线下都能一眼认出来的程度。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些美女练习生中完全不突出,连练舞的时候都是站在最末尾的一排。
“……老、老师好。”她只好特别不情愿地打了一声招呼。
小哥哥笑了笑:“已经下课了,就不用叫我老师了。”
月色中,他说话可真是温柔,温柔得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要化了。
她傻傻一问:“那……我应该叫什么?”
“我叫祁月。你叫我名字就行。”
她默默咀嚼了这个名字:跟他本人的气质一样,他的名字竟然也很偏女性气质。月亮。
两人这么尬站了一会儿,小哥哥低头看了看她被冷风吹得红彤彤的鼻头,说:“要不要上楼去我家坐一会儿?”
**
十分钟后,她坐在了月亮小哥哥的家里。
屋子里温温暖暖的,布置得特别文艺。角落有绿植,桌上铺着干净的桌布,书架上还有个光晕好看的月亮灯球。角落的狗窝里,那只汪正在舒服地舔着自己的脚趾头。
她喝着小哥哥给她泡的那杯口味清新的果酒,胃里热腾腾的。
本来是打算走“变态强奸路线”的,在阴暗的楼道里草草搞一顿。现在倒好,小哥哥直接把她给请进了屋子里。这不是更加方便了她“办事”么。
她一边喝果酒一边和小哥哥寒暄,问了点他的简单情况。小哥哥人很和善,有问必答,丝毫没有把她当外人。
聊了小半个小时,她知道了小哥哥的简单情况。原来小哥哥一直有一个舞蹈梦想,想要成为一流的舞者,只不过家里不太同意,所以他从18岁就搬出来,独自开始漂泊生活,中间有两年在参加比赛、拜师学艺,在圈子里积攒了一定的名气之后,断断续续靠给一些公司和机构的学生教学来谋生。
现在他一边兼职带课,一边在报考一所国外的艺术学院,想要进修舞蹈。
聊完这些,小树苗意外地发现,这个小哥哥很年轻,他的同龄人可能都还在读大学呢。
严格追究起来,今天有几个练习生姐姐都比他要大上点。只不过小哥哥辍学比较早,很早入社会了,所以他身上的气质很稳重成熟,看不出真实年龄,做老师的时候也特别有范儿。
“你为什么想要来这儿租房子?”小哥哥问。
小树苗不紧不慢,随口就编造出一套理由:“我是原先公司里面唯一一个能出来做插班生的,所以比较受孤立,也不想在寝室里面继续住下去了。而且搬出来住,晚上也可以练习,不需要担心影响到其他的室友。”
这套说辞半真半假,掺一点细节,听着俨然是个“逐梦少女坚强不屈”的故事。
看样子,小哥哥是信了。
聊了小半个小时,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动手了。再不动手,晚上就赶不及回去了。要是小哥哥的点数不够2点,她说不定还要再找个鸭馆打个……打个两三炮的,所以得预留出时间嘛。
于是,她起身,摩拳擦掌,在想着该如何迈出第一步。
她装作要把酒杯放到洗碗台里,走进厨房,到了小哥哥的身后。
厨房里的东西挺多的,随便拿一个敲在他脑袋上应该就能把人给敲晕了。她目光梭巡一圈,正想着该拿什么东西砸比较好,忽然听小哥哥背对着她,问。
“你从公司结束训练就过来了,吃过饭了么?”
她肚子恰在此时,“咕噜”一声。
哎呀,为了走自己的违法犯罪道路,她过于沉迷扮演变态跟踪狂的角色,连饭都没吃。太敬业了。
小哥哥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现在终于关了火,把一碗面盛了出来。
“回去要坐很久的地铁,你先吃点再走吧。”
**
桌上放着一盏月亮灯,衬得这碗面里的荷包蛋格外诱人。小树苗捧着这碗面,心里哗啦啦地想要流泪。
这是哪儿来的小哥哥呀,也太温柔太会照顾人了吧,她一个只跟他上过一节课的临时学生,人群中打过一个照面而已,都可以得到他如此的待遇。感动,太感动了。
她猛吸着面条,心里觉得有几分愧疚。
人家对她这么好,她却满脑子想着怎么搞人家。这合适吗。刚才要是手稍微快点,就已经拿了什么东西敲脑袋把人给放倒了。
她吃着面条,胃里热腾腾的。小哥哥又起身给她泡了一杯果酒,放在她手边。
她心里想着,要不然就放过这个小哥哥吧。人家多好一个男孩子啊。
刚下了这个决定,就见小哥哥看了看表,蹙眉说:“再过十分钟地铁就停运了,好像赶不及回去了。如果你觉得方便,可以先睡在我这儿,明天早点再走。”
她大口吞咽下了面条,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