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蕊儿也装模作样地使袖口点了点根本没有泪痕的面颊:“姐姐放心,蕊儿日后不再多看黄哥哥一眼,必不叫你因为蕊儿跟黄哥哥闹了生分。”
菀娘却道:“多看了又如何?你到底是我同父的妹妹,难道我还能扫你出门去睡大街?”
宋蕊儿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异色很快就消散了,仍是那副做作娇弱的样子:“姐姐深明大义,黄哥哥竟你能娶到姐姐这样的娘子,真是有福分。蕊儿便不行,蕊儿心胸狭隘,只想做个小女人,若是爱一个男人,便一心一意都是他,也希望他一心一意里都是我,揉不得半点沙子。”
宋蕊儿这话明面上是夸菀娘宽宏,实际上却是在暗讽并不深爱黄十三,也是绝了,这时候还在上眼药。
菀娘只作不知:“饭做好了,进来吃吧。”
这桌饭光想想都知道有多尴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裴浩瀚站起来:“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
黄十三一把抓住裴浩瀚的肩膀,不允许损友逃跑,留自己独自面对尴尬:“既然先前忘了,肯定不重要。”
吃过饭,裴浩瀚就走了,不想观看宋家两姐妹的交锋,黄十三摸进了书房。
黄十三磨开石墨,又开始了《西淫记》的创作——
孙悟空负气出走花果山后,西行之事无人催促,玄奘便安心地在女儿国住了下来。
国君知晓玄奘有孕,越发爱重玄奘。
宫人见这东土来的和尚受了隆宠,又是双身子,日常伺候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敷衍了事。玄奘于国君之后宫,除了无皇后之名,吃穿精细,用度奢糜,已与皇后无异。
三月后,玄奘临盆,国君遣了最好的稳公,又备下最好的太医,务必要保得玄奘父子平安。
那一夜天朗气清,生产极为顺利。
玄奘刚开始阵痛,稳公便将国君请出了寝殿,之后八名太医,十二名稳公陪护在床。
两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那哭声清朗洪亮,听得在外焦灼等待的国君大喜过望:“寡人有后,寡人有后了。”
语罢,不顾旁人“产房污秽不吉”的阻拦,国君推开厚重的门扉,冲了进去。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却不似寻常的妇人生产膻臭,竟有佛家清远的檀香气,叫国君心中不由得暗叹,不愧是得道的高僧。
国君坐在床畔,见玄奘汗湿长衫,鸦青的黑发被汗水沾湿,丝丝缕缕地贴在雪白俊秀的额头上,更是满腔的柔情蜜意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声温柔的轻唤:“奘儿,辛苦你了。”
虽然生产顺利,玄奘到底是累了,只用惨白的唇瓣勾出虚弱至极的微笑,更是叫国君心疼至极。
“快,把朕的皇儿抱来给朕看看。”抚慰过玄奘,国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他的第一个孩子。
“陛下,”玄奘却一把握住了国君的手,“若是孩儿不如你想象中的玉雪可爱,你可还会爱它?”
国君只当玄奘多愁善感:“奘儿哪里话,奘儿都这般玉雪可爱,生下的孩子必然也是是玉雪可爱的。”
玄奘却不依不饶:“若是不呢?陛下可还会爱它?”
国君心生出一点异样来,但见刚刚为自己产子的玄奘还带着满面虚弱的汗水,便把那一丁点的异样压了下去,温柔地拍了拍玄奘的手背:“爱,只是要奘儿生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样,朕都爱。”
玄奘终于松了一口气,任由稳公将裹在襁褓里的孩子抱了过来。
那稳公面色惨白,满面是汗,明明不过是接生的,看上去却比生产的玄奘还要虚弱。两股战战,走到国君面前时一个踉跄,险些要跪下。
国君大怒,稳公自己摔了没事,若摔了怀中的小皇子怎么是好?正要呵斥,下一秒,国君呆住了,因为稳公那一踉跄,已叫他看清楚了小皇子的模样。
襁褓中新生的小皇子皮肤倒是白皙通透,与玄奘如出一辙,却……却长着一张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