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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就在齐天大圣的注视下(1 / 2)

伴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饮宴的宾客全冲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崔子然,捂着头,指缝里全是鲜红的血色。

也是凑巧,那石头谁都不打,偏偏打中了当晚做东的主位,砸了个头破血流。

崔子然冲出船舱便站定了,身后的宾客呼啦一声向周围散开,想要找出可疑的投石者。

崔子然四下逡巡,黄十三不敢再背剩下的诗文,没有更多的石头出现,天空中的风无以为继,虚妄地卷了数息,又虚妄地散去,终是归于虚妄。崔子然这一抬头,只看见天空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异象的尾巴。

然后,崔子然的目光落在黄十三身上:“谁丢的石头?”

黄十三装作醉眼迷蒙的样子:“石头?什么石头?”

崔子然并不被迷惑,又问:“是不是你?”

这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许多的宾客转上一圈,就把甲板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在他们出来之前,竟只有黄十三一个人。又听见崔子然质问,便三三两两地回来,将对峙的崔子然和黄十三围住了。

黄十三仍作不知:“我?我什么?子然兄,你怎的受伤了?流着许多的血。”

崔子然经这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伤者,忽然觉得伤口痛得厉害,头也开始发昏,被怒火撑出来的气焰便没那么足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哎哟,不行,我站不住了,快扶住我。”

杜若飞忙上前,他一座肉山,扶个崔子然还是绰绰有余的:“好你个黄十三,子然好心好意请你吃席,你不念同窗之谊便也罢了,竟投石伤人,我现在便抓你去见官,请县令老爷判你伤人之罪。”

黄十三人缘实在是不好,变成了众矢之的,旁边的人不仅不帮忙辩驳,还纷纷避让,让出好大一圈空地,唯恐被人当做了黄十三的同好。只有裴浩瀚排开众人,挤到黄十三面前:“不是十三,定然不是十三。”

“怎的不是他,”杜若飞见裴浩瀚维护黄十三,表情哀痛,堪称痛心疾首,“大家都见了,甲板上只黄十三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我知裴公子心善,还是快快跟这等人品低劣之徒断交,以免污了你的名声。”

裴浩瀚却是挡在黄十三面前岿然不动的:“我们寻这一路,看甲板上散落了许多石头,也听见叫喊,别的船也被丢了石头,此为异相,绝非十三一人可为。”

虽然没有更多的石头出现,但之前的石头也没有消失,散落得甲板上到处都是。而且众人也的确听见别的船上也在议论被砸了石头的声音,闻言纷纷点头。

裴浩瀚又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子然送医,他不日便要启程参加科举,千万别误了什么。”

虽然开国至今,尚未出过童生当年便高中秀才的先例,崔子然此去参加科举,不过是凑个热闹。但到底是一件大事,崔子然又是伤了头,可大可小。

闻言,杜若飞也不再追究,忙叫船家靠岸。

崔子然的船靠岸,别的船也靠岸了,因这古怪的落石雨,备受读书人喜爱的江景竟要受一夜冷落了。

杜若飞急着将崔子然送医,船一靠岸便走了。黄十三和裴浩瀚却没有那般着急,还与别船的船客攀谈了两句,知道别的船也遭遇了落石,却没有伤人,算来算去,竟只有崔子然一个人被砸破了脑袋。

“这崔子然果冉是个命轻八字贱,没有福分的。”上了裴家的马车,黄十三一拍大腿。

裴浩瀚见黄十三笑得合不拢嘴,也是忍俊不禁:“你自己偷着笑便好了,千万别到处说。”

“放心,我不是那等子分不清轻重的人,不过是你我兄弟,说个乐呵罢了。”

“今日乱石雨,你可看见是什么人投的,”明明在船上当着崔子然和众多的宾客,裴浩瀚斩钉截铁地站在了黄十三这边,此时马车里只有两人,裴浩瀚却又转了口风,“或者,根本就是你投的。”

黄十三一愣:“你不是自己都说了,这般声势浩大,乃天降的异象,非人力可为?”

裴浩瀚摇头,又点点头:“人力确是难以做到,却不是不能做到。你我都是读书人,曾经读过,孔圣挥毫,土化山川,水化雨泽,点铁成金,阻妖蛮万里。才气既能化山化河,化个石头,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黄十三是魂穿,穿过来接管了黄十三的身体,记忆却浑浑噩噩的,对这个世界的设定是半通不通,闻言撇嘴:“你也说了那是圣人,如今早没了圣人,亚圣治国。姑且不说亚圣有没有圣人的功底,你且瞧瞧这江这月这游船,可有半分得赖亚圣赏光的荣幸?”

其实灵气充盈化实为虚,并非需要达到亚圣甚至圣人级别,只要考取了举人,便能够做到了。个别优秀的进士,在文宝的帮助下,颂念一些特定的诗词,也能够施展一些固定的技艺。

别说举人,黄十三连童生都不是,跟进士之间也隔着一个秀才。

裴浩瀚也觉得黄十三虽然能写出《西游记》来,以进士论,还是高看了,便点头:“你可记得应了我后日交稿,那日一早我便叫人,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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