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不过万圣节。

秦衣透过玻璃窗看着洛登街上奇装异服的人们，觉得自己这辈子好歹要过一次。

“先生对万圣节狂欢夜有兴趣吗？”徒弟轻声细语地问。

屋子里开了空调，事实上今天晚上并不寒冷，穿着薄衫还有些燥热。

秦衣抚着手臂，温和地笑了：“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灯光晃眼。”

嘘，他要偷偷过才行。之前的在酒吧的图片流出后可被骂惨了。

他藏了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里，像血浆一样深沉，光是拿在手上轻轻晃就很有感觉——对秦衣来说就到这里了，他如今一喝酒就吐。

不过他认识两个很会摇高脚杯的人，一个是左一，另一个是墨丘利。仔细想想，墨丘利他光拿着并不喝，四平八稳地，寂静无声地看着液体的流动，好像酒杯就是高贵的权杖，天生长在他手上似的。但左一是漫不经心的，三心两意间让冰块在香槟里发出声响，下一秒就会摔杯为号，霎时间审判者军团的枪整整齐齐地朝向你，噪杂地叫你放弃抵抗，大楚兴，陈胜王……啊，他在说什么啊……

万圣节应该是左一的主场，虽然秦衣现在还没有掌握她的具体动向。

洛昂和莉莉丝都在妮妮尔庆祝万圣节，墨丘利在洛登开会，只有左一无影无踪，不知道在和那个刚认识的真爱做见不得人的事。

她强大，而且高调，不像墨丘利那样让人捉摸不透，你可以说她在营销自己，但你不得不承认，被她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有很多桃色新闻，但和她交往时她只在社交软件叫你一个人宝贝，评论区数量可观的人叫她老公，你知道她在叫你——优越感就膨胀了。如果你渴望一场缠绵悱恻的，浪漫的，健康的爱情，大可以找左一碰碰运气，她慷慨极了，给你的只会是快乐。

幸福吗……可能是值得人们去期待的东西，可离他似乎有些遥远。

“谁在那里……”秦衣放下酒杯，声音轻柔。

这里是三十八楼，人类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吧，他可不能唐突。

“原来你就是，我今晚的猎物。”

秦衣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被紧紧捂住了嘴。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左一从身后抱着他，用牙啃咬着他耳根后的嫩肉，呼吸炙热，“给我一点血就好，秦老板，我真心感谢您的款待。”

秦衣被左一以一种劫持人质的状态退到了床上，紧扣的衣服被她用牙拉扯到了肩头，他在大叫，化在嘴里却变成了含糊的呜咽，光裸而苍白的皮肤泛起了粉红。

真讨厌，这种没有选择的感觉。

原来他还是个戏子，都知道他低贱，这些人谁都可以踩在他身上。

舞台上的面具待久了，硬生生地从他脸上撕下来，真不好受。

“宝贝你别动，我都咬不准了。”左一嗅着他的温度喃喃自语。秦衣在她认识的男人中算是最纤细柔软的，一展臂就能整个折到怀里，颤抖的一团，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美玉做的小血罐。

“我没力气了，宝贝，以后审判者军团你想要的情报我都给，让我喝一口就好，”左一感到秦衣歪着头不动了，松开放在他嘴上有些潮湿的手，把他的衣服领子拔得更开了一些。

尖利的牙齿在脆弱的颈窝处摩挲着，突然秦衣失声尖叫，水目圆睁，被钳制住的身体舒展开来，曲线优美的脖颈像一个静止的问号，堪堪挂在左一身上。

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了，竟然有些怀念。

他果然是个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