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人敢打断他。

于是秘书知趣地想要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站住。”

于是秘书站住。

季城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神色淡漠地披上了一件西装外套。

他没有多废话，只是站在镜子前系袖口，然后交代两件事。

第一件是让秘书把东西放下，把下午会议的演讲稿准备好。

第二件事……则让秘书显得有些不解。

“……找一个心理医生，晚上来见我。”

秘书的内心：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难道总裁在丧心病狂地工作了这么多年后，终于感觉到自己可能有潜在的心理问题？

季城路过他，淡淡投过来一个眼神，补充：“男的。”

……

于是，这天晚上，这位“男的”心理医生终于如约坐在了季城的对面。

秘书等在门外，抱着某种八卦而又诡异的心思，想要窃听点什么。但是贴着门板听了半天也听不到里面的对话，他还是放弃了。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就见门哗啦一下被打开。总裁从里面神色淡漠地走了出来，脚步极快，脚下带风。

秘书一路跟在后面问道：‘怎么样，总裁，还可以吗？有什么收获吗？’

季城只给了两个字。

“垃圾。”

秘书：“……？？？”

当天晚上，这位国内一线金牌心理师泪崩回家，决定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

向来言简意赅、一字千金的季城总裁，难得地花上了半个小时，和秘书详详细细地描述了这位心理师如何垃圾，如何无用。用他的话说，他坐在对面被消耗掉的那一段时间，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败笔。

自此之后，总裁又吩咐秘书找新的心理师。

但是经过这么一闹，圈子里的人已经对季总裁威风丧胆。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又来试了一下，最后被批判得一文不值怀疑人生，回家以后烧了自己从初中到大学的所有教辅资料，决意出家剃度，归隐山林。

而这段时间，对陈北北而言，也的确不太好熬。

毕业之后已经很久没找到工作，租的房子都快要交不起房租了。上次去北鹰集团面试，本来面试得好好的，面试官对自己各方面也都满意，可偏偏就被那个扑克脸给搅黄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北北感觉自己似乎被系统缠上了。记得上次她被一个女生撞进了洗手间，系统在某个瞬间突然降临。而降临之后她就嗜睡了小半个小时，毫无感知，外面的人都快要报警了。

“系统，你出现可以，等我召唤你的时候你再出现，行不行？别自己动不动跑出来，很影响我的正常生活的！”

陈北北跟系统打商量。

五分钟过去了，一阵沉默。

十分钟过去了，一阵沉默。

很好，系统忽略了她。

陈北北对此很无奈。

而自己上次嗜睡之后发生的梦境，她模模糊糊记得一点，似乎是自己跟某个美男正准备嘿嘿嘿？而且，还进展到了比较深入的地步？

陈北北大脸一红，不知道系统让她做这样的梦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看破了她内心的龌龊，让她直面自己猥琐的内心？

海投一番简历之后，陈北北又开始找起了新的工作，一家一家面试过去。

这段过渡期里面，生活费、交通、房租水电都要照常开支，因此她找了份兼职临时凑合一下，在一家音像店里打工，空下来的时候跑几家大公司面试，每天回家都很晚。

巧了，这天她回公寓时就遇上了一个同样回家很晚的男人。

这天是八点半，陈北北一路抱着一叠音像CD回家，还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只想赶紧回家煮碗泡面。进电梯的时候，她按了一个自己住的楼层，结果电梯反而往负二层去了。

“还要往下啊？”她叹气一声，感觉肚子“咕噜”一叫。

电梯到了B2，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俊朗的男人。

男人神色很淡，进来之后什么都没有看，几乎是事不关己地就站在电梯一角，接着就注视着电梯口的广告招商。

他俊眉微微一蹙。

行距有点过宽了，图片的背景一角虚化不够。

开掉了上次那位美工之后，设计部的水准依然没什么提高。

电梯数字就一路向上。陈北北中途偷偷瞥了这个男人一眼，总觉得很眼熟。

直到电梯“叮咚”一声打开，她走出门之后，这才终于想起——

这不就是她半个月前去应聘北鹰集团然后搅黄了她的面试的那扑克脸吗？

想到这里，她瞬间就怒了！

她冲回了电梯前，一胸口的怒火还没来得及找到宣泄的方式，就见电梯门已经缓慢闭合。她张大的嘴型就停留在那里，隔着越来越小的一道缝隙，里面的季城1还略带疑惑地扫了她一眼，接着